齐诚精神一振:“这倒是,一年后,咱们就能把帽子上的‘试’字给摘掉。哈哈哈,到时候我们也是光荣的高家村民了,能和别的蓝帽子拿一样的高工钱,生活一下子就会变得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候,一个带着黄帽子的工人跑了过来,远远地对着两人打了个招呼:“齐工、陈工,高家村那边来了一个古怪的大车,咱们有点看不明白,你们能来厂门口看看吗?” 两人飞快地来到“运钢厂”的大门口,只见这里已经围了许多黄帽子,正围成一圈往里面看,不知道在看什么稀奇玩意儿。 “哇,这是什么东西?”齐诚和陈二狗也不禁吓了一跳。 说完,司机就惨叫起来:“运钢厂里有煤吗?快给我一些,我的煤烧光了,车子不能动啦。” “领导呢?你们的领导呢?” “领导出差了。”黄帽子们笑:“现在厂子里最大的是齐工和陈工。” 司机瞥了一眼齐诚和陈二狗头顶上的蓝帽子,上面居然画着个“试”字,就明白这是两个戴罪立功的劳改犯的,心里不由得暗想:运钢厂现在居然是两个劳改犯在话事啊?真离谱! 齐诚和陈二狗正对着大铁车啧啧称奇呢,听了司机的话,当然也不会有啥意见。 然后就有工人去挑了两大筐煤出来,笑嘻嘻地帮着司机往车子的储煤箱子里装。 突然! 是警报声! 这一吼,整个运钢厂顿时炸了毛。 厂子的东门和北门,两块巨大的铁板门,立即合拢,发出了“恍恍”两声巨响。 “贼军在哪里?” 你还在穿开裆裤 而头脑清醒点的人,则第一时间向着比较高的建筑里面跑去,站得高才能第一时间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嘛。 上了高塔之后,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向着运钢厂东北方的荒原看去,马上就看到了贼军,那是一支人数达五千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正从远处过来。 这一下可把黄帽子们吓得不轻,不少人尖叫起来。 “齐工!陈工!怎么办?” “要不要打开西门逃跑啊?” “我们跑得快,但是女人和孩子跑得慢啊,她们会被贼军追上的。” 七嘴八舌一阵吵闹,所有人都被吵得头晕。 他这一吼,黄帽子们一下子闭上了嘴,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他这一吼,倒是让众人猛地一醒。 对呀! 齐诚刷地一下摸出了喊话筒,这是蓝帽子必备工具,要使唤黄帽子干活的时候必用的重要道具呢。 这一吼,苍蝇般乱窜的工人们一下子稳定下来。 陈二狗点了点头,立即下了高塔,向着保卫科去了。 司机精神一振:“啊?对对对,这是我现在做得到的。” 这时候,东北方向的贼军正在飞快迫近呢…… 趁着这个时间,工厂保卫科的仓库打开了,陈二狗从仓库最里面拖出一个大箩筐来,一脚把筐踢倒,装在里面的滑膛火铳被倾倒出来,哗啦啦滚了一地。 运钢厂的工人们,其实全都是“民兵”,他们个个都接受过最基础的军训,其中包括队列、打靶、扔手榴弹等等…… 只是用得好不好,溜不溜的差别。 一筐滑膛火铳很快就被分完,陈二狗又拖出一筐来…… 运钢厂保卫科只有一百杆滑膛火铳。 但这些还是不够分! 还有人找到了一条大铁环链子。 钢铁厂里别的没有,各种凶器倒是齐全。 而齐诚,早就已经先一步跑到了东北墙角了。 它就是普通的厂子围墙,只有几十厘米厚。 有人挤到了东北角的哨塔上去,但哨塔不大,上面只能挤五六个人,就已经转身困难了。 齐诚和陈二狗两人爬上了一个离围墙最近的屋顶。 流寇和官兵打是输,和高家村民团打也是输,造反前几年,基本上就没打过一场胜仗。 看着厂子外面越来越近的几千贼军,齐诚举起了铁皮喊话筒,大声吼道:“何方贼子,敢来犯我运钢厂?你们不知道这个厂子是谁罩的吗?”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就这么大,这么响亮,自己隔了这么远居然还能听到。 贺宗汉只好找了几十个手下,一起齐声喊话:“前面的厂子,是哪个地主老财的?今儿个爷爷们来了,你们就把所有的财物乖乖地交出来吧。若敢说半个不字,攻破你这破厂子,男女老幼尽数屠个干净。” 一手生产一手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