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呢,白鸢刷地一下举起了步枪,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 朱常洵倒抽了一口凉皮:“真中了?” 这次他真不是吹牛! 不过,他堂堂一个总帅,不太可能像真正的狙击手那样趴伏在战场的一角,在阴影中收割敌方大将的性命,所以,他的狙击才能多多少少是有点浪费的。 又一名火铳兵“呯”地一声扣下了扳机。 “呯!呯!呯!” 这些神枪手们有的成功了,有的却失败了。 朱常洵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你的火铳兵,为什么打得又远又准,怎么做到的?” 朱常洵:“咳咳,现在是可以涨点了,四两九,四两九不能再多了。” 朱常洵:“鸭子怎么了?谁会没听说过鸭子?” 朱常洵:“……” 朱常洵见到敌军越来越近,火铳兵并没有办法攻击,不禁急得跳脚:“怎么办?火铳兵虽然厉害,但也打不穿楯车啊,要来了,流寇要来了,救命,快保护本王。” 这时候,楯车已推进到五十米内。 偶尔飞上来一两根,问题也不大,王府亲卫兵派上用场了。他们战斗力虽低,装备却好,站在城墙边上就是天然肉盾,有气无力的箭矢射在他们身上连挠痒都不够格。 朱常洵更是怂成了一团。 李道玄看到朱常洵那不争气的模样,也不禁暗暗摇头,真的不想救这种脑子里都长肥肠的人。但是,他回头一看,洛阳城里的老百姓们,也正在瑟瑟发抖…… 他们也怕啊! 李道玄大声叫道:“掷弹!” 一直没有开火的火铳兵们,摸出了黑色的小球,点燃火绳,扔了出去。 高家村给几乎每一位士兵都配置了火绳手榴弹,而原掷弹兵营的人,也全都配发了新式步枪。 一声“掷弹”的命令吼过,几百个对手劲有自信的民团士兵率先出手,将火绳手榴弹对着流寇的楯车阵扔了过去。 朱常洵:“干嘛?扔石头?” 一阵阵青烟冒起,数百颗手榴弹一起爆炸。 他的亲卫们向城外一看,大喜:“王爷,流寇被炸惨了。” 贼兵们被炸得哭爹喊娘,可谓是惨不堪言。 而楯车一停,贼军的推进之势立即就迟滞了。 亲卫:“那小黑球应该是包成一团的火药。” 就在这时候,城外的贼军也怒了,流寇的总大将猛虎敲响了战鼓,大吼道:“他娘的,也就十几丈距离了,别管楯车了。给老子冲,往前冲,弄死福王朱……朱啥来着?” 猛虎:“对对对,弄死朱常洵,他的钱都是我们的。” 刚才一轮手榴弹,已经将他们的士气炸至冰点,看着被手榴弹炸死的同伴的尸体,许多流寇的心里都生出了退意。 但这时候猛虎的预备队动了! 这些人将楯车向旁边一推,不要了,高举盾牌,开始了第二波冲锋,还有人接过了手推车,继续运着泥石,冲向护城河冲。 手推车后面,又出现了一大群扛着木板的流寇。 这一套战术,他们在攻打泽州、辽州、怀庆府等城池时都用过,效果还不错。 并没有什么用! “呯呯呯呯!” 流寇们高举的盾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们用的大多数只是木盾牌,这样的盾牌根本挡不住后装枪发射的子弹。 那些推着手推车的悍匪,把头埋在手推后 “呯!” 流寇来的时候有多凶狠,倒下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朱常洵看得目瞪口呆,他这才终于看懂了,为什么持续了一千多年没被人收拾的小浪底水贼,在白鸢手里轻轻松松就被剿灭了。 一阵疯狂的暴打之后,城外的流寇士气撑不住了。 任由猛虎怎么擂鼓,他们也不肯再向前一步。 猛虎看了一眼眼前巍峨的洛阳城,知道这城池自己打不下来了。好吧,反正本来就是来试试的,打不下来就算了,他也不头铁,招呼了一声弟弟独虎,带着败军,飞快地撤退,去找闯王、闯将部汇合,继续挺进湖广吧。 “贼军逃跑啦!” 朱常洵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安全了,哈地一声大笑:“宵小贼子,不自量力,竟然敢攻打洛阳?哈哈哈!有本王坐镇在此,你们这些宵小怎么可能攻得进来?哈哈哈!” 洛阳安全了!但李道玄看了一眼流寇撤走的方向,就知道情况不太好。 换句话说,流寇的主力部队,应该在洛阳东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