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不可能去招募二十万乌合之众,别说他够不够钱招募了,真要是募集了这么多手下,那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朱常洵气得不要不要的:“你到底要多少?” 朱常洵怒:“你不如去当流寇,用抢的还快些。” 倒是樊尚燝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白先生,差不多得啦。福王肯出钱那是好事,但这驻守洛阳的责任,本来是在本官身上的,你就当帮本官一个忙……” 白鸢见好就收:“这样吧,一万两不能再少了。先给钱,我的人再进城,不见到银子,我的人就留在小浪底看戏。” 他气得跳起身来,一甩袖子就回了福王府去。 待他走了,樊尚燝才开口道:“白先生,我看你一直在小浪底和河津县城施粥济民,不是那种贪财好货之人,怎么今天非要揪着福王出银子?” 樊尚燝哈哈笑了起来:“此言有理,甚是有理啊。” 洛阳城,东门。 目前流寇在东边的开封附近活动,要来就会从东边来,所以他把自己的五百亲卫,全都调到了东门。 朱常洵正在心里很不爽地咒骂着自家的祖宗,当然,不是骂太祖,而是骂后面的几个祖。 但是朱棣玩了一把靖难之役,让“藩王带兵”的坏处体现得淋漓尽致,使得后面几个皇帝,都换着花样的削藩王兵权。 朱常洵心里骂:老子要是有老祖宗朱棣分封燕京时那么多兵,还怕蛐蛐一群流寇?他娘的!老子这一代藩王,真是活得狗都不如。居然还被一个乡绅讹诈了一万两。 樊尚燝:“来了来了,你看。” 小浪底火铳兵来了。 两千人的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轰隆隆的走了过来。 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朱常洵面前,然后开始在城墙上占据防御位置。 嫉妒羡慕恨啊! 樊尚燝压低声道:“这事朝廷早就不管了,你还不知道吧?沿海那边,有一个叫郑芝龙的,是受抚的海贼。早就开始明目张胆的大规模购买火器了,朝廷给他封了个游击将军,随便他买船买火铳买大炮。” 这就他娘的很抓狂,朱常洵五指箕张,掌心向天,惨声道:“所以,只有藩王是不准这样玩的,别的人都可以是吧?哪怕是个贼都可以,只有藩王不行?” 朱常洵不敢在这件事上发表太多不满,免得又惹来怀疑,只好换话题:“本王给了他一万两银子,他就只派了两千人来守城,这么算起来,一个人就花了本王五两银子,这也太贵了吧?” 朱常洵:“能有多厉害?不就是鸟铳么?本王虽然不敢大规模的弄,但是手里也是有几把可以拿出来玩儿的。” 朱常洵:“本王还用它打过鸟。” 朱常洵:“这东西打得也没见得有多远,又瞄不准,打了一铳之后装填又很慢,不过是个玩具罢了。” 樊尚燝有点想吐他槽,但是想了想,也没啥好吐的,等到流寇打过来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了。当然,流寇最好是不要来。 开封城郊,流寇大营。 这张地图是闯将画的,贼潦草,但对于流寇们来说,能手绘出整个河南的地形图,已经算是相当有见识的人了,大多数流寇对天下形势都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 他刚说完,突然见帐下走出两员大将,一个叫猛虎,一个叫独虎,是两兄弟。 独虎:“哥,是福王。” 闯王犹豫。 猛虎道:“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但是,不去试一试就直接绕过,我可不服,是骡子……是啥来着?” 猛虎:“对对对,是骡子是马,也得拉出来溜一溜才知道,咱不管打不打得下来,总得去试一试。” 猛虎:“不就是小浪底的一个乡绅吗?叫白……白什么来着?” 猛虎:“对对对,叫白鸢的臭乡绅。上次有河,咱们北兵不擅行船,所以吃了大亏,这次全是陆地,我怕他个鬼。” 猛虎:“少在这里装老大,你不同意?你算老几?这里是闯王大哥说了算,不是你闯将说了算。” 于是,几个人全都转头过去,看向闯王。 他可不是什么雄才大略之人,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没啥特点的打酱油老大,部下争起来了,他这个老大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 这钱花得不值 白鸢带来的两千民团,上了洛阳城的城墙之后,居然在找位置,每一个火铳兵小队,都被分配到了一个固定的位置上。 朱常洵:“这是在干嘛?” 但白鸢却是个喜欢说话的,笑着对他道:“如你所见,安排好士兵的位置啊。” 白鸢:“这可不行,会乱套的哦。事先安排好,打起来才不慌乱。” 只见那群火铳兵在确定好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居然没有留在城墙上,而是从城墙上撤了下来,进了藏兵洞里休息。 白鸢解释道:“贼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让士兵们一直守在城墙上吹冷风就没必要了,让他们在作战前好好休息,贼子来的时候才更有精神嘛。” 白鸢笑而不语。 五百亲卫只好乖乖上了城墙,沿着东城门的两边摆开…… 李道玄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想:哎呀,可惜了我的视野还没到这里,不然,用航拍一组这样的镜头,今后肯定用得上的。 李道玄等了几分钟,有点无聊,干脆就走到墙角,盘膝坐下,然后“共感”刷地一下跳到别的地方看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