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挑了弓、有人拿起了长矛、有人左手盾右手刀…… 刘八万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啧啧惊叹:“白善人,你这一转眼间,就搞出来一个很厉害的民团啦。” 刘八万吓了一跳:“不沾泥和白玉柱可是著名的大寇!他们居然被你的民团打败过?” 刘八万心中再次惊佩莫名,既然他暴打过不沾泥和白玉柱,那当然是良善人家,更是可以信任的了。 刘八万一看到那大平板船,又一次被惊得不要不要的:好大的货船,这一船能运多少粮食啊?难怪白大善人能拿出大量的粮食救济咱们孟津县城。 “呯呯呯!”火铳声响起。 刘八万看不到这两样武器具体的威力,只是听到声音:“火器?白善人……您这武器……是不是有点……” 刘八万尴尬地道:“有那么一点点。” 刘八万:“呃,这……倒也是。” 河面上的战斗很快就结束,那贼酋李大鱼被击毙,余众逃散。而与此同时,走陆路的民团,也已经快速赶到了磨盘山下,斥候早已锁定石寨的位置,民团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了上去。 白鸢摸出个望远镜,对着磨盘山上看了一会儿,微笑:“很好,攻进石寨了。” 白鸢把望远镜交到刘八万的手里:“来,给你看看。” 民团的士兵们正涌进寨子,将里面的水贼乱刀砍死。 刘八万也忍不住捏起了拳头:“杀!砍了那货!哇,得劲,真得劲。看到水贼被消灭,心里莫名的开心。” 刘八万将望远镜还到了白鸢手里,叹道:“白善人又除一大害。” 刘八万赶紧道:“白善人,新安县那边咱们管不着,但若是孟津县这边的事情,在下可代表县尊大人给你说一句,您只管放手做,咱们孟津县绝不给您下绊子。” 刘八万这下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了,该看的都看到了,该说的都说了,对着白鸢抱了抱拳:“白善人,这边的情况,在下都看到了,这就回县城去向县尊大人汇报。咱们孟津县一定会尽快挖开通向横水镇的陆路,咱们今后,多亲近亲近。” 刘八万率人下了鹰嘴山,回到横水镇,这边已经给他留下了二十个泥橇,刘八万一行人登上泥橇,在漫天的黄泥巴里划呀划呀划,回到孟津县城,向县令复命去了。 现在要管好这个受了灾的县城,都已经竭尽全力了。 西安灞桥煤矿,有两个矿坑,分别由两个工厂在管理。 一看这命名方式就知道了。 “灞煤一厂”则是高家村的人来了之后,秦王府让出一个有矿脉的地方,由高家村的人从零开始挖出来的一处煤矿。 由一个齿轮组拉动的滑轨小车,从矿洞门口直通地底,能帮助煤矿里的工人们用最快的速度将煤矿石送出坑外,极大的节省了人力物力,使得秦王府那古老的“灞桥煤窑”产量爆增。 但是…… 几个月之后,秦王府的人感觉自己已经学会了高家村的技术,而且还觉得高家村的人管理得太温柔了,所以他们就开始频频试探,想要夺回“灞桥煤窑”的实控权。 秦世子朱存机大喜,立即派来了自己的管事,接管煤窑。 从那一天开始,朱存机的恶梦就开始了。 第一把火就是——克扣工钱。 至于扣出来的那一两银子,当然就收入了掌柜和管事的腰包。 第二,管事的第二把就跟着烧过来了——吃空饷。 现在这一招直接套到了煤矿头上,辞职走人的工人造成了的职位空缺,但管事的并不去招募新的工人,而是任由那位置继续空缺着。 但如此一搞,煤矿工人少了,煤矿势必会减产。 那当然就是第三把火——谎报。 “今天天降暴雨,雨水在坑底淤积,连续五天无法开工,导致产量大减。” 朱存机:“啊啊啊啊!” 画面切到了吴甡的脸上,原来,前面那一大堆,都是吴甡眉飞色舞的说出来的。 吴甡拍桌狂笑:“朱存机这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笑死我,哈哈哈,他在秦王府里足不出府,外面的事情根本不知道,被自家管事忽悠得像个傻子,哈哈哈哈哈。” 两位文官笑得拼命拍桌,桌上的酒杯被震得晃呀晃呀,酒水都差点洒了出来。 两位文官见他态度古怪,不自禁地收起了笑:“李员外,你好似有话要说?” 两位文官:“哦?如何扩大?” 这句话一出口,两位文官的脸色同时大变。 这他娘的…… 他们有什么本质区别? 史可法的汗水哗啦啦的流。 吴甡也猛地一下醒了过来:“对呀对呀!本官身为巡按御史,也就是皇上的眼睛,皇上的耳朵,代表巡按陕西,就是为皇上看着贪官污吏,让他不被奸人所迷惑的。” 他一句话夸完,突然语气一转:“那,两位向上汇报过去的事情,有多少落到实处了呢?皇帝有没有听你们两位的汇报呢?还是……皇帝有时候故意蒙住了自己的眼,捂住了自己的耳,只要他不看不听,这天下还是挺太平的嘛。” 吴甡僵。 李道玄不再多说了,点到即止。 三人正聊到这里,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辆大车驶到了楼下,车帘掀开,朱存机从车上跳了下来,抬步走进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