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匠摇头:“我哪来这本事。” 灯匠大喜:“大妹子,茶馆等我,我去交了匠班银,然后请了火药作来,就随你去闯一闯。” 不一会儿,那灯匠还真带了个男子过来,看起来约摸三十几岁,衣衫破烂,满脸皱纹,看来这个就是火药作了。 火药作一脸好奇的表情:“老哥,你突然在哪里发了财,居然一口气交了十年的匠班银,恭喜你,这接下来十年,你就快活了。唉,你还有钱请我喝茶了,真是厉害。” 他话音刚落,邢红狼就“碰”地一声坐在了两人旁边,她块头很大,坐下来这一下差点把板凳给坐塌了,吱嘎一声响,吓得火药作差点向后跳开。 邢红狼一身的绿林气息,说话可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老兄是做火药的?” “生活过得如何啊?”邢红狼道:“吃得饱饭,穿得暖衣吗?” 徐大福整个人一僵,脸上表情难过。 徐大福吓了一跳,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抹警惕,低下头道:“不想逃,小人从来没有想过逃,只想安安稳稳做个火药作,为官家出力。” 怕自己是官府的人,派来试探他的! 邢红狼:“不瞒你说,老娘不是正经人。” 邢红狼:“老娘是个卖私盐的,而且是带刀,要拒捕的那种。” 两个工匠吓得不轻。 徐大福一生胆小慎危,哪会这样就轻信于人,胆子不小的人,不够慎重的人,可做不了火药作这工作,早就因为粗心大意被炸死了。 邢红狼:“行!明白了,跟我来,带你们去看个乐子。” 两个匠人在背后对视了一眼,互相甩了个询问的眼神,然后怯生生地跟了上来。 邢红狼带着两人左拐右拐,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市场,又钻到市场角落,她的三十八名部下,正在这里清尾货呢,雪白的好盐,正在用低于官盐两成的价格出售。 一名部下笑道:“快清空了!” 她转过头来,对着两个匠人道:“看到了吧?我是做什么的?” 邢红狼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就等你这句话呢。” “死!”邢红狼嘿嘿笑道:“死一死,就能出得去了。” 邢红狼道:“城中这么多难民,要找一具饿死的尸体不难,今晚咱们伪造一场抢劫杀人,你徐大福被贼人在小巷里给杀了,脸也被砍烂……懂了吗?” 这把刀的事不准说 凶手非常凶残,在苦主身上砍了几十刀,尤其是脸部砍得最凶,整张脸都砍得稀烂。 匠师一眼就认出了,那尸体穿的是徐大福的衣服,在他衣兜里还摸出了徐大福的钱袋,当然,钱袋是空的…… 就在城里玩破案游戏的同时。 两位匠人也穿上了和她的部下们一模一样的衣服,看起来就像跑商的商贩。 走着走着,邢红狼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人正在卖一柄巨大的厚背大砍刀,这刀比普通的大砍刀长了一截,不宜合大多人使用。 “你这刀多少钱?” “我要了。” 邢红狼怒:“你们看什么看?老娘买把刀有什么好看的?你们这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碰!” 三十八名部下齐齐捂住了嘴。 邢红狼一伙人,无惊无险地走出了西安府城的大门,徐大福很害怕被盘问,但实际上守门的老兵根本没来理会他。 徐大福这才发现,逃亡没他想像的那么难。 这一辈子还没走出过西安府一步,当他走出城门的一那瞬间,只感觉天高任鸟飞,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就和半年前,铁匠李大走出澄城县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西全境,到处是贼,你们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我们说不定得一路杀回去。” 出了西安,先过渭南,在这里还算平静,但当他们走到大荔县时,前方山道响起鼓嗓之声,一伙人数过百的山贼,挡在了路中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 “永济邢红狼!” “哼!一群鼠辈。”邢红狼道:“走吧,继续前进。” 跟着她混,说不定真的能发财。 眼看要过境,前方呼拉拉又跳出来一队官兵,为首一人,正是新任巡检方无上,骑在马上,跃马横枪,指着邢红狼一伙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糖商?”方无上斜眼:“我看你们这伙人,个个凶悍,不像糖商,倒像是盐商。” 邢红狼随手从手下肩上取了一个担子过来,递了上去:“官爷,我们带着刀剑,那是为了自保,您也知道外面不太平。至于我们卖的什么东西,还请明察,这担子里还有残留的糖粒。” 邢红狼又递了一锭银子上去。 说完,让开了道路:“正正经经做生意,别动歪脑筋。” 方无上在他们背后又吼一声:“若是有贼寇的消息,立即上报官府,老子好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这一次抱拳里,多了一分敬意。 老朱凑上前来:“那新任巡检好像是个实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