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救命啊!” 王先生“呼呼”喘着粗气:“银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于是,重新开始构建队伍。 王先生给自己编了个故事,他给一位大老爷做了家塾老师,得了厚赏,现在已经翻身发了大财,打算用这笔钱买个书局,为往圣继绝学。 他们这么闹腾了一阵,高家村也彻底从宿醉中清醒了过来,村民们纷纷起了床,开始活动筋骨。 遗憾的是,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天启七年的十一月下旬,冬天已经渐近,就算降了雨,村民们也没法播种了。 李道玄用一秒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弄塑料大棚,马上就掐死了这个想法,早了点,没必要这么急着搞科技与狠活。 一位王家村村民抬头对着天空道:“天尊,小人在想,反正都要春天才能播种,咱们正好趁着这个冬天,把水泥路铺设到王家村去,如此一来,明年开春之时,我们就可以搭乘着太阳神车回村去种田了,您觉得这样可行不?” “一叶,告诉三十二,调派一些水泥给王家村的人,再给他们安排一些短工和劳改犯一起帮忙,把咱们的第二条水泥路铺设起来,通向王家村。” 一个个干劲拉满,马上就开干,拿起锄头铲子,冲向了通往王家村的官道边,开挖,一阵风吹来,搅得沙尘翻飞…… 梁世贤来了! 梁世贤自认是一个清官,既然是清官,那借了李家的东西,当然要来归还。 眼看要到村口,却见前方官道边沙尘漫天,一群村民拿着锄头铲子,在官道边猛挖,也不知道在折腾个啥。 衙役们大怒:“大胆,尔等刁民,竟敢暗算县尊大人。” 衙役们赶紧住口,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村民们见到县令老爷,心里还是挺虚的,怂成一团答道:“我们在修路,打算修一条从这里通到咱们村的路。” 村民:“官道太窄、崎岖不平,我们要把它扩宽,然后修成水泥路。” 学富五车的梁世贤,立即在脑海中打开了资料搜索模式,平生见识过的各种物事,稀有玩意儿,甚至西洋人从万里海外带来的古怪机器,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旋转,然后“叮”的一声,定格在一幅画面上。 梁世贤只好不耻下问了:“何谓水泥路?” 梁世贤在高头大马上坐直,视野挺高,向那方向一看,还真有一条灰色的道路,像一条带鱼,穿梭于山林之间,一路延伸出去。 梁世贤不急着进高家堡了,带着师爷和衙役,走向了水泥路,到了路上,低头一看:“此路为何如此之平?在此路上行车,岂不是大妙。” 梁世贤:“何人能将巨石切成如此模样?” 梁世贤“啧啧”称奇:“高家村,还真是个奥妙无穷之所在,如果本官所料不差,这又是李家的手笔了,正好本官要去李家归还五百把长弓,可顺便聊聊这水泥路是为何物。” 两人打了几句花腔,说完客气话。 他突然有点老脸微红:“其中有几十把弓的弓弦被我的人拉断了,给李家造成的损失,本官以后定会找个机会,加以补偿。” 梁世贤精神一振,有点小开心地道:“贼子连番受挫,退回黄龙山,再也不敢来我澄城县了,斥候来报说,他们已经转进向西,去了洛川县。” 去了洛川县啊,李道玄心想:洛川人民这下苦了。 梁世贤的师爷,与三十二的师爷谭立文对接上了,两个师爷开始安排手下,将五百张塑料大弓搬回望楼。 三十二摇头:“那哪是人能做的事,所谓水泥,是一种仙界的泥浆,将之搅拌,铺于地面,待风干之后,即会变成这样的道路。” 梁世贤有点懵。 改口道:“咳,其实是我家李老爷偶然所得的一种泥浆。” 三十二摇了摇头:“梁大人,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了,那便请指教吧。” 梁世贤猛地一醒,赶紧一个长揖:“三管事所言即是,本官受教了。” 修桥补路,一向都是能流芳百世的善举,他从内心深处还是想为自己治下的县城,弄出几条像样的路,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允许。 也不知道这该死的旱灾,究竟何时能够结束。 京城,皇宫,御书房。 陕西那边的奏章是越来越没眼看了,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糟糕,陕西巡抚胡廷宴的奏章说,临巩边饷已经拖了五六年,总共欠了二十余万两银子。靖卤边堡则缺了二年、三年不等,固镇京运自万历四十七年至天启六年,共欠银十五万九千余两…… 但朱由检哪里有钱给他? 再下一封:清涧县人左挂子招集贼万人反于宜川之龙耳咀。 …… 朱由检怒,啪地一声,将厚厚的一叠奏章摔了出去,旁边的太监赶紧手忙脚乱,满地拾捡。 朱由检的怒火熊熊燃烧:“陕西那边,就没有一本正常的奏章吗?朕要看喜报,喜报,立即给朕找一本喜报出来。” 朱由检翻开一看:“陕西澄城巡检程旭?九品武官报上来的吗?这种小……” 朱由检的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喷射机。 “赏,重赏!” 这句话一出,朱由检的脸就黑了下来,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跳楼机。 魏忠贤已经于十一月六日,在河间府阜城县自缢而死,这个消息被朱由检盖着,目前知道的人不多。 “查查这个叫程旭的,他奏章里报上来的事情,可有谎报误报虚报,若有一丁点儿不对,就给他记好了,待朕收拾阉党时,将之一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