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去看看里头在搞什么幺蛾子。”二哥轻松地穿过我的权杖，朝着光团你的深处了走进去。 祭台（六） “小沧，快点。” “二哥，不行不行，再这么跑下去，我的肺可能很快就要给跑出来了。你没有肉身的束缚，走路的时候几乎就像是在飘，阻力特别小，我带着这副一百来斤的身躯，还有这柄权杖，根本就跑不动了。”我强制性地停了下来，权杖被我随手扔在地面上，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说道。 听到二哥这么说，我立即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果真，静下心来之后，再加上没有奔跑时灌入耳朵里的风声，我一下子就听到了夹杂在空气之中一丝丝若隐若现的声响。 那是用乐器演奏出来的声音。 “二哥，我听过这种声音，只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抬起头来对着二哥说道。 “好，那走吧。”我笑着对二哥说道，顺带着将被我丢在地面上的权杖也给捡了起来。 “二哥，我想起来了，光团中的这股声响，在哪里听过。”我对着二哥说道。 “在鄱阳湖黑轿里面。”我轻轻地说道，“二哥，那个长梦应该是你经历的吧，只是那时候你依附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也拥有了那一段记忆而已。” “什么长梦，进入黑轿之后，你不是很快就被黑轿给弹出来了吗？” 难道长梦中同鱼凫族的那一场祭祀，是我亲自去经历的吗？ “二哥，这个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些与我所在时空有差异的经历，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后来你出现了，我又对这些记忆重新定义为在你身上发生的，但是却被我的身体窥知且归结为自己经历的。但是，今天这件事情的出现，又说明了我们俩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很可能又要重新被定义了。” “当是我坐在黑色的轿子里面去往鱼凫族的祭台的那一路上，耳边充斥的便是这种乐声。”结尾的时候我又重复了一遍。 突然，我像是焕然大悟的样子。 “你这么说也是不无道理的，小沧，那我们赶快往前走，相信不一会儿就能够验证我们的猜想了。”二哥脸上也是洋溢着已经看到曙光的那种喜气。 可是耳边的乐声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仍旧是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 在这种环境之中，一着不慎便会全盘皆输，所以我逐渐地将步伐放慢了下来。 “二哥，我怎么感觉这乐声似乎不是因为距离遥远才断断续续的，反倒是更像演奏的人总是自行中断。”我对着二哥说道。 二哥这话确实是把光团之中这不连贯的阵阵声响准确地描述出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便回头朝着身后一瞧，原本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 刚刚我们一路都是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走过来的，可现在身后却是一片的漆黑，似乎那一片光雾是随着我们的前进而在不断地消失了。 随后立即握住我的手腕，急声说道：“小沧，情况有变，光团在不断地变小，我们身后的那一片黑暗实其实是万丈深渊。” “你别忘了，我是一个魂魄，只是一个比较特殊，被人施以禁术，所以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魂魄，本质上，跟他还有她，是一样的。” 难道真的是有阿飘在这里吗？ “小沧，别啰嗦，快跑，光团在变小，如果我们的速度低于光团收缩的速度的话，便会跌入万丈深渊。”二哥突然焦急地说道。 在离开的那一瞬间，身体与空气摩擦之后产生的那一阵呼啸的风声里，我似乎听到了两声夹杂了男女音色的尖啸。 我们俩手握着手不知道在光团之中跑了多久，直到我的身体支撑不住了，脚下一歪，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才发现周围的环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我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这样的颜色吗？ 上门牙又将下唇给磕破了，血顺着我的下巴正在滴下来呢。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难道我们并没有走到祭台，而是直接地跑出甬道了？ 女丑族（一）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小姑娘手中的笛子，是一把骨笛。 难道刚刚我们在甬道的那一抹光亮之中一直依稀环绕在我们耳边的那些乐声，其实就是小女孩子站在甬道的尽头在吹奏。 但是我们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们刚刚居然是在悬崖地下走上来的吗？ 当时我还在担心，这么走下去的话会不会走到了地心呢。 这个时候，小女孩子又叽里咕噜地跟我们说了几句话，可是她说的似乎是方言，我们根本没听懂。 小女孩看着我，扯开嘴巴笑了笑，回答我的依旧是叽里咕噜的一通我听不懂的语言。 “二哥，你说我们怎么会突然间来到了这里呢，甬道到哪里去了？难道说是时空穿越，可是两个人同时出现了时空穿越，这几率似乎有点小的。”我回头望着二哥说道。 “你是说刚刚的那一抹光亮，其实就是虫洞，可是二哥，我们根本没有在甬道里面找到祭台啊，怎么突然间就进入虫洞，又从虫洞里面出来了呢？”听到二哥那么说，我有点激动有点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兴奋地说道。 “然后呢？”我追问了一句，二哥说了这么一大叠话，我其实不清楚他想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二哥，你的意思是说，虫洞的位置大小和数量可能都不是固定的，而我们一直所讲的通过祭祀来关闭虫洞，很可能就像是人工降雨那般，我们是通过人为的力量来干预虫洞的位置大小和数量。”我沉思了一下，将二哥的意思通过自己的文字表达出来。 “所以虫洞在慢慢消失的时候，你看到了我们的身后是万丈深渊，其实那个深渊很可能就是我们身后的这一道悬崖。”说到了这里，我浑身上下骤然间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可能是听着我们也在叽里咕噜地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小女孩歪着脑袋看着我们一小会之后，突然将手里的骨笛放到嘴边，开始吹奏起来。 可是小女孩的笛声仅仅吹了几下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