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里,我猛然就睁开了眼睛。 “啊……” 甬道的深处传来了我刚刚那一声惊吼的回音,却像极了谁在暗自哭泣。 可是我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脸啊,只有空荡荡的隧道,已经隧道前面大概有几百米远的一簇正在缓慢飘逸的火苗。 不对,肯定不是幻觉,我甚至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够回味到刚刚从那张大脸上面呼出来的贴在我脸上的温热的气体。 我停下来,将眼睛缓慢地给闭上了。 不臭,相反,闻上去还有点让人神清气爽的感觉。 似乎跟甬道壁上面所沾的那些粘稠的液体散发出来的味一样。 难道说,这一股似有若无的清幽的味道,其实并不是甬道壁上面所沾的那些液体散发出来的,而是那个东西散发出来的。 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妈呀! 眼之所及,几乎没有任何空暇的位置。 我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瞬间就软了一下,几乎就要支撑不住我这已经不算高大壮硕的身材了。 因为进入甬道的时候要经过的那一个风口,其设计几乎已经超越了地球人的力量,这让人不得不觉得风口的背后应该是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所在。 即便甬道之中利用烛光的迷惑性,能够将人引入一个迷宫般的地道。 而现在甬道壁上面这些大脸的发现,便能够将“虎头蛇尾”的说法给推翻掉了。 而且奇怪的是,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的话,它们好像并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 既然它们并没有要攻击我,那么我就暂时不去管它们了,还是先找一下这三个路口到底哪一个的可行性比较高才是。 果然跟刚刚自己的分析是一样的,这三个路口之中,就只有一个路口的前方是有一簇光亮,其他的地方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有烛火的路口首先就给排除掉了。 但是剩下的这两条道一模一样,我在路口的入口处仔细摸索了许久,发现这两者之间一丁点差别都没有,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 突然,一个念头猛地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占里(二十二) 想到了这里,我抬起头来,克制住心里头极大的恐惧,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顺着贴在甬道顶上的大面孔,慢慢地往前挪。 我在心里头轻轻地松了口气。 没有任何的犹豫,我迈开腿就要插着甬道顶端被大脸盘凸眼睛的甬道走了过去。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甬道天花板上的大脸盘想要阻止我往前走吗? 哪知道我刚回头,自己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对方便发出了声响来。 “王叔,居然是你,你为何会在这里?怎么会成了这幅模样。” “沧儿,先别管我,朝着蜡烛的方向走,快点,别被甬道给误导了。” “可是王叔,我起先就是顺着蜡烛的方向走的,走了许久却仍旧在这甬道里面转圈圈。”我疑惑地说道。 王叔的语速特别快,我几乎都没能将他说的全部都给听清楚。 “沧儿,你看我这浑身的伤痕,就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艰难了,没有烛光的指引,我这一路上能跌跌撞撞地走到此处,是因为我是王氏的后人,王氏的族长手里头掌握有一张古寨下面所有构造的设计图,这是当年王氏的先祖留了一个心眼复制了一份原图后流传下来的。” “沧儿,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纠缠这些问题,你听我的话,顺着烛光的方向往前走,烛光会将你引到该去的地方,我不知道还能够往里面走多深,身上没有后土血脉的人,是没有办法走到祭台所在的位置的,即便是最后侥幸能够走到祭台那边,也是会被祭台所反噬 “都被剔掉了?”我能够想象得到一副血淋淋的白骨发出凄厉的呻吟声的情景有多么恐怖。 “王叔,别说了,我相信你,我这就往前走,可是即便我最后能够走到祭台边上似乎也没有用啊,因为星盘和权杖都在周蓝的手上,我赤手空拳的,用什么东西来启动祭祀呢?”我有点失落地对着王叔说道。 “王叔,什么假设啊?”这个假设与我息息相关,所以王叔的话刚落音,我立即就发问。 “王叔,那如果苦难没有将大祭司身上这点血脉的特殊性给激发出来呢?又该怎么办?”我有点开玩笑地问道。 听罢王叔的话,我心中隐隐地泛起丝丝的无奈。 于是,我扶着王叔说道:“王叔,走吧,你现在身体虚弱,我扶着你往回走一段路程,毕竟有我在的话,那些凶兽应该不敢再出来攻击你的,等将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顺着烛光的方向望里走。” “王叔,”我轻喊了一声。 “可是,我们这越往里走是会越接近祭台的,你会被祭台所伤害到的。”我一脸担忧地说道。 王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满是往事的味道。 话已经说到这一份上了,我没有拒绝他,而是搀扶着王叔顺着烛光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人生最后的时光里,我能够伴在他的身侧,于我、于他、于奶奶,大概都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们就这样一老一少搀扶着,顺着烛光的方向慢慢地往前挪。 不过,这短短的一千来米的路程,却让我感觉到这一次很可能真的是在慢慢接近祭台了,因为甬道壁上面开始稀稀疏疏的出现了一些壁画。 因为甬道壁上面的图案乱七八糟的,在我看来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