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我焦急地喊了一声,蹲下身来将他人的正面翻过来,然后放在怀里。 整个都萎靡了,像是脱了水的植物,厌厌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的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一下子就想到了在朦胧物质之中那位老者告诫我的话。 不,我对自己脑袋里面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这个利离奇的想法,不是持一种怀疑的态度,而是已经给了确切的肯定。 我甚至想说那就是风尘的祖父。 石头眼睛在这古塔里面不知道存在了多长的时间,这石头的表面不知道有没有涂抹什么未知的上古毒药。 想到了这里,我立即将怀中的陈默抱稳然后站起身来。 几乎是我将陈默抱紧然后站起来的瞬间,他们就已经将整个地厅的地板都给铺满了。 而且在跌倒的同时,手中的陈默也被我身体的惯势给抛了出去。 而我因为之前在蜜蜡棺中待的那三天,整一个的身体素质却得到极大的提升。 并且好巧不巧,正好抛进了刚刚那颗石头眼睛消失的那条甬道里。 北斗九星(二十四) 好像是甬道与地厅是两个不同的空间那般,从地厅屋顶上面照射下来的光亮,一丁点都没有透进甬道里头。 刚刚从地厅朝着甬道口望进去的时候,仅是觉得这一条甬道有点暗,并没有觉得甬道很长。 而让我更加担忧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一路走来,我没有遇上陈默。 按照我头先摔倒的速度来估算的话,陈默至多就只会被我甩到甬道之中大概十米之内的距离。 陈默很大的概率,是遇上什么危险了。 这甬道之中实在是太暗了,我在这里头走着,基本上跟瞎了差不多,都是靠双手在给自己指路的。 这一路上虽然没有找到陈默,却也走得异常的顺利,并没有碰到什么障碍物。 就在这个时候,我右手的指尖,突然间触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手指碰到的那个东西,似乎是一个人的脸啊。 不,一定不是陈默,因为高度不对啊。 如果不是陈默的话,那么会是谁呢? 一提到眼睛,我立即就想都了那些堆积在甬道口若隐若现的石头眼珠子,周身上下瞬间就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骤然间,一阵冰寒从我的后脊背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经历过那么多凶险的事情,很多时候也是九死一生,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恐惧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弱的光亮突然从甬道里头亮了起来。 但是,那一瞬间过去之后,眼睛恢复了正常,可是眼前的情景却让我失声惊叫了一声。 此刻的他正举着一条荧光棒,荧光棒就放在脸侧,将他那一张原本已几近枯萎的脸映照得更加的恐怖诡异。 他的语调与寻常的时候有很大的区别。 枯萎症已经开始在攻击陈默的发音系统了,如果不及时诊治的话,可能到了最后,陈默也只能发出同母亲和王之水一样的“咯咯咯”声。 “周沧,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怪不得陈默刚刚喊我的第一声的时候,我便觉得这声音还有这语调异常的熟悉,原来他刚刚说的这句话,我早就听过了。 当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撞鬼了,毕竟这千百年来,因为鄱阳湖的特殊性,所以不知道有多少的尸骨沉没在鄱阳湖底。 而当时我一直以为这句话是从对讲机中传入我的耳际的,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枯萎症能够将人的发音系统损坏至此,所以便一直以为这声音是从对讲机中传出来的。 茫茫的宇宙之中,是否那些无法脱离时间线的生物,其实从一开始,命运就已 就如同此刻,我虽然身在灵浮树的古塔之中,却也同时在鄱阳湖之中。 只是我们本身被时间线所束缚,所以身处其中而不自知而已。 参悟透了这一点,我突然将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正当我的神情有点恍惚的时候,距离我大概有两米远的陈默,又朝着我靠近了一点。 “周沧,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他没在甬道地面之下的那两条腿一直在颤抖着,似乎想挣扎着再朝着我靠近一点的样子。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已经脱水了,因为双脚膝盖以下都没在甬道的地面之下,所以身体骤然间矮了半截,犹如一个小老头的陈默,浑身上下的疼痛波涛汹涌般地朝着我的心口就涌了上来。 我将那只衣袖早已经被我给撕掉的手,没有任何的犹豫,张开嘴巴朝着自己手臂上最贤能的部位狠狠地咬了下去。 陈默大概也闻到了血腥味吧,一张本来已经有点狰狞的脸,居然绽放出一个笑容来。 陈默的这一个笑容,让我瞬间不寒而栗。 只是当时我在喂陈默喝自己的血的时候,只是想到了鲜血能够抑制枯萎症对他身体的伤害,并没有想到用这样的一种方法控制枯萎症,居然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