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风菊这般可爱的神情,也会心一笑,然后接过她的糖莲子放入口中。 “风菊,你们家里,就只有你和风尘两人吗?” 风菊正在擦桌子,听到我的问话,她抬起头来,还没开口,又是对我深深一笑,手中的活却没有停下来。 “那风尘的家人呢?”我着实是有点无聊。 她拉了一把矮凳子,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 风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突然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忧伤。 “父亲说,风尘大概是因为胎里不足,生下来手上便有残疾,因此被他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幸运的是,风尘的求生欲特别强,在加上那时候母亲也刚刚生下我不久,所以有母乳给他喝,因此,他最终活了下来。” “但是,老天爷对风尘还是特别好的,因为在他五岁的时候,居然被陈家老爷选为关门弟子,据说,陈老太爷几乎是将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风尘。” “为什么呀?陈家老爷为何要选风尘作为他的关门弟子。” 或许是我肤浅了。 就在这个时候,风菊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但是,我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外祖父只是想要给他一点谋生之术的话,只需要传授给他一些治疗普通疾病的医术就行了,又何须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据说风尘特别的争气,仅仅用了十年,就将陈家老太爷的一身医术都学到手了。我们原本以为他学成之后应该会离开这个小地方,毕竟有这样一门绝世的手艺在身上,去到哪里都能够吃香喝辣的。” “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他却回到了这艘住家船上面,每天依旧跟着我们在沼泽地上面寻找药材,然后卖给陈宅。” “这个是我至今都想不通的问题。我当时想问,被爹爹阻止了,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风菊说道。 风尘在陈家学成归来之后,回到了住家船里,娶了风菊,小夫妻俩一直在这沼泽地上面过这平静的生活。 外祖父不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 “好了,故事讲得差不多了,眼瞅着就快天黑了,我给你做饭去吧。” 我猛地想起了自己那只受伤的脚,便问道:“风菊,你这船上有没有什么跌打损伤的药啊,我这脚痛得难受,想找一点来敷一敷。” “刚刚下床的时候,被这个玉石球砸到的。”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风菊大概是因为自小就在船上长大,因此也不大懂什么避讳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股有点难闻的腥臊味扑鼻而来,搞得我瞬间就很难为情。 “少爷,您这脚伤看起来有点严重,我这会儿都不敢擅自做主给您敷草药了,我还是去跟风尘说一声,让他给拿个主意。”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被砸伤了脚么,怎么风菊的话听起来,好像我这脚要动一个大手术的样子。 谁知道,还没过半个小时,风尘和风菊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了。 “你是说脚还是说我的身体啊?”我打趣地问道。 风尘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又是径直地将我的被褥给掀开。 被子掀开的那一瞬间,那一股热浪带来的味道,连我这个主人都有点受不了,居然忍不住就干呕了一下。 风尘两根眉头皱得几乎就要连接在一起了。 因为被窝里那股味道增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所以这会儿,我已经没有像刚刚那样的淡定。 奇怪的是,脚掌肿得如此之高,但是风尘的手按下去,我却不知道疼。 该不会是神经已经坏死了吧,不然的话,按理来说,风尘这么按压的话,应该是会很痛才对。 风尘终于站起身来,然后对着我说道。 心里头其实已经慌得要命了,但是脸上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说吧,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是不能够经受得住的呢。” 风尘抬起眼来看了我一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哀伤,反正是一股看起来不是很好的神情。 “不然是什么呢?”我被他这么一说,后脊背的冷汗就落了下来。 “虫子,”我音量有点高地重复了这个词。 “但是,我的脚仅仅是被这玉石球砸到了,怎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严重呢?” “少爷,我想知道您这脚伤是怎么来的,您要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够设计出一套治疗的方案。”风尘说道。 我不想将梦境中的经历给说出来。 风氏夫妇(五) 风尘抬起眼来看了我一下,却转头对风菊说道:“菊儿,你先下船,今晚回家住一宿。” 风菊听到风尘这么说,也没有问为什么,就只是嘱咐了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船舱。 看着风菊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之上,我便开口了:“你想对我说什么,说吧。” 我抬起眼来看着风尘,犹豫了一小会之后,还是决定将那个梦和盘托出。 “我的脚,是在我的梦中受伤的,我有点模糊,不知道那是真实发生的还是真的是我的梦境。”我说道。 “啊,风尘,你早就知道吗?”我有点惊讶地问道。 “巫术,你是说我这脚其实不是受伤,而是中了巫术吗?”我听到风尘这么说,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然后随即又望了一眼我床头边上的那个玉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