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来协助你呢?”虽然我没能看清楚那个枯叶猪窝的样子,但既然陈默这么说了,就证明他的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所以我只要全力配合他就行。 “好,没问题的,陈默,你放心,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啊。” 光线特别暗,我其实是看不清楚路的,只能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朝着那个小野猪窝靠近。 一想到这些小家伙等一会儿就要成为野狼的果腹的东西,我的心里头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要走过去。 小石头准确无误地朝着其中一只正吃奶吃得欢的小猪的头部就砸了下去。 死翘翘了。 只见护犊心切的母猪瞬间就从枯叶堆里站起身来,与猪巢距离最近的我一下子就成为了它攻击的目标。 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于是撒腿就跑。 我不敢跑远,生怕等一会儿跟陈默又走散了,因此就围着那几棵梧桐树绕圈圈。 在刚刚你追我赶的过程中,我已经找了机会在地上捡起一大块石头还有一根小大概有我手腕那么粗的小木棍。 而我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再加上这一整天都没有什么高热量的东西下肚,仅靠那几颗覆盆子的果实,体内的糖分供给早已眼中不足。 我在心里头暗暗地担忧着,而眼睛是一刻也不敢离开母猪的身体。 就如同刚刚那头小猪死前的呻吟声那般。 谁知道,出现在我的眼前,正在跟野猪搏斗的,却是另外一个身影。 但是,对面的那个人没有回答我,而是跟着完全沉浸在那一场人猪之间的生死斗殴之中。 然而,尽管这样,几个回合下去,羽睫虽然没有被野猪所伤,可是也没有占据上峰。 我见状,急忙拽着手中的那根长长的棍子,跑上去就朝着猪的屁股一戳。 野生动物在野外生存的能力之所以那么强大,出了自出生以来就练就的那一身本身和自身的免疫能力强大之后,还有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家养动物不具备的一点,就是几乎所有的野生动物都有审时度势的能力。 我原本还拎着棍子想追上去,没想到羽睫却抓住了我的手腕:“周沧少爷,穷寇莫追。”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刚刚抓我手腕的那只手,烧得已经发烫了。 我的娘呀,毫不夸张地说,这脖子真的是已经烫手了。 “他们在水里头下毒,才致使陈家全军覆没的。我家少爷在哪里?”羽睫的两片嘴唇,都已经干得翻皮了,虚弱的声音还不忘了自己的主人。 我说着,就把羽睫扶到了一棵大梧桐树下。 如果野猪没有走远,见到重病的羽睫落单了,肯定会回来攻击他的。 “羽睫,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背着你一块回去寻陈默吧。” 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羽睫,还是立即就拒绝了我。 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头祈祷着,最好是回到那边的时候,母猪和野狼正在搏斗,这样的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或许还可以捡块野猪肉烤来吃吃。 不知道为何,我越走就越觉得后背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不知道是不是羽睫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昏迷之中。 “羽睫,你听得到我在喊你吗?你还好吗?羽睫。”我忍不住就喊了两声。 我被背上的羽睫压弯了腰,想要回头查看一下他的情况都没办法。 我额头上面流淌下来的汗水渗入了眼珠子里头,眼睛被辣得睁不开,不由得抬起手胳膊,用胳膊上的衣服去擦眼睛。 我的后背上,有两个上下叠在一块的头颅。塔(二) 我眼前的这一副景象惊吓得大喊了一声,随即双手一软,后背上的羽睫连同那个未知的头颅,一同从我的身上滚了下去。 月光越来越亮了,几乎已经是接近了白天的那种亮度。 好像眼前的这种亮,少了一丝温度在里面,给人一种阴森森冰凉凉的感觉。 刚刚趴在我后背上的,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庞然大物。 从我背上滑落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头颅。 亦或者说是一只朱红色的蜘蛛。 怪物的手和脚好像是通用的,手没有用来抓东西的时候,就可以协助身体往前移动。 我跌坐在地面上,不住地往后挪,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个多手怪。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了大概有三分钟吧。 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长发的金毛狗洗完澡之后,甩动湿漉漉的毛发的声音。 我听出来了,这是温氏家族指挥动物的那种笛声。 难道是湘玉也在这里。 就是这一回头,将我整个人都给震撼住了。 “七彩琉璃塔。”我没忍住就说出声来了。 果不其然,眼角已经瞥到了一团褐色的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