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雕花大床上面,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心中的那一股不舒适感就越强烈。 我在心里头默默地琢磨着,一件家具一件家具地慢慢过目。 突然,我的目光落到了与花梨木雕花大床正对面的那两个红木大衣柜上面。 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心中的那一股不舒服感源自哪里。 这红木大衣柜的高度几乎是要到屋顶。 我粗略地估算着,这屋子里的红木大衣柜,差不多有三米多高呢。 突然间,我的心中有一种直觉,这衣柜里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的存在的。 我站在衣柜的前面,隐隐约约地觉得这红木大衣柜上面的木头所散发出来的气味,有点熟悉,但是这气味很淡很淡,没有刻意去闻的话,几乎就是不存在的,因此我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在哪里遇见过这种香味。 这里还处于神农架的腹地,而且老头的屋子所建的位置距离盐田山涧又是那么的近,这不得不让我怀疑这老头的真实身份。 但是,我用力拉了两下之后,衣柜的门仍旧是纹丝不动。 这一下子,我不由得有点震惊了。 如果真的能够反锁的话,是不是证明衣柜的后面,其实是另外的一条通道呢。 我立即就从大衣柜边上弹回到了床上面,还闭上眼睛假装是在休息。 陈默推开门口后,老头的声音就传来了。 “刚刚陈默替我介绍了,你叫做周沧是吧。”老头笑吟吟地走了过来,然后在我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 “这深山里头,常年累月的不见一个人,有你们两个年轻人过来,我不知道多高兴呢,”老头说着,伸出了手,“来,把手腕放到我的手上。” 但是,我的手放在老头的掌心里有一会儿了,他却不给我把脉,而是睁大了眼睛地盯着,好像在看一块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终于,老头开口了:“真的是周世德的后代啊,连手都长得一模一样。” 老头此话一出,我和陈默两个人全都惊呆了。 我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老头这话说完之后,我也没有接话。 “岂止是认识。”老头突然间有点阴阳怪气的。 老头抬起眼来盯着我的脸看,过了半响,我都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了,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的那副模样,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陈默应该也是听出来了,所以急忙地说道:“周家爷爷已经过世了。” 我很是不解,陈默明明是知道爷爷还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说这些话。 “老棺材死了,死的好啊,死的好。”老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又是孤身一人的,还怕啥有失身份呢,”老头说着,突然间哈哈哈大笑。 “周沧,你冷静一些。”陈默一把就将我给拉住,“事情还未明朗,你这么一走了之的话,岂不是真的要让爷爷蒙受不白了。” “我周沧即便是享年二十八岁,也不会接受嗟来之食的。”我突然间气上头了,便放出狠话。 “先生,上辈人的恩怨我们不清楚,既然您已经早就认出我们来了,但是又将我们带回家中,肯定就是已经决定要帮助我们了,所以,请您一定不要跟他计较。”陈默突然间有点唯唯诺诺了。 我在他的身后,还一直想挣扎着说点什么,但是,嘴巴已经被陈默紧紧地给捂住了。 “陈默,你干什么,我不接受治疗,坚决不接受。”我大声地喊道,想要让老头也听到。 “我怎么冷静,你没看到那家伙当着我的面骂爷爷吗?你不知道我跟爷爷的感情吗?”我又气又急,将气全部都撒到了陈默的身上。 不管什么时候,陈默的话总是能够将我最需要的那一部分说出来,然后让我整个人都镇定下来了。 “周沧,你知道的,在我们之前,已经是有一批或者是几批人都对星盘所埋藏的地方进行过探索的,而陈家之所以能够参与到期间,最重要的,是陈家掌控了《黄帝内经》和《黄帝外经》的很多精髓知识,这就说明了,这些星盘所埋藏的地方,可能那里的磁场或者是气息已经不是我们现代人所能够接受的了,所以需要一些古老的医学知识来配备药物,以备不时之需,陈家的归元丸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你发现没有,陈家的归元丸,其实只能在鄱阳湖和神堂湾起作用的。” 陈默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而且,这里头有一个很特别的现象,就是当年第一次对星盘进行探索的那一批人,好像大多数最后都是退隐到山野之中,你爷爷是其中之一,这老头也是。” “这就说明了,在进行星盘探索的时候,一定是碰到什么他们无法解决,也无法与自己的心和解的事情,这些事情,最终成了劝退的主要因素。”陈默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陈默说着,眼睛瞟了一下窗外。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从窗外泻进来的夕阳,刚好照在陈默的侧脸上。 我突然间想到了那两个打不开的大衣柜,随即对陈默说道:“陈默,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衣柜太大了,好像与这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格格不入啊。” 陈默说着,眼里的神色与我不谋而合。 “周沧,你刚刚昏迷才醒过来,所以不知道这座小院子的构造,我刚刚走过去吃饭的时候,有暗自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院子里是不止一间空房的。” “而恰恰这房间里就有怪异的地方,所以,周沧,我觉得这两对红木大衣柜的门的背后,肯定是不会那么的简单,我们要有心理准备。”陈默说道。 “你刚刚说这门是没办法打开的,五叔现在去煎药了,没一会儿就会再来的,所以,现在不是打开这柜门的合适时间,等入夜之后吧。”陈默说道。 就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红木衣柜,好像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陈默,”我立即焦急地喊道。 虽然我不知道陈默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仍旧还是把口给闭上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了许久,脸色沉重,但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