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恰恰相反,归一院的出手,就说明了这件事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程度了。我们可能要加快速度了。”教授一脸沉重地说道。 “是的,其实关于星盘,即便是我这样属于这件事的元老级人物,所知道的也非常少,所有的最新研究资料,都是国家的最高机密,除非要特别的必要,不然是不会让我们这些几层人员接触到的。”教授看着我,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道。 像教授这样的人,几乎是星盘的最先发现者,为这个组织贡献了一生,居然才只能算是基层人员,那么这件事的核心领导力量,到底是谁呢? 正当我愣着发呆的时候,湘玉突然惊叫了一声。 因为崖顶上面的枪战已经停了下来,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战胜了,但是无论是哪一方战胜了,这个时候将自己暴露出来,终非是什么好事。 我的心里头正在疑惑,是什么能够把湘玉吓成这样。 那一具刚刚从崖顶上面摔下来,且正好落在我们跟前的尸体,现在他的头部,正噙满一只只大概就只有我小尾指那么大的蜥蜴。 蜥蜴的尾巴特别长,再加上蜥蜴的数量居多,所以那些长长的尾巴几乎把黄毛外国人的头部都给缠绕住。 “先别说话,我们再待一会看看,”教授没有立即就回答我们是或不是,而是眼睛直挺挺地盯着地面上那个被蜥蜴的尾巴缠绕住的头颅,同样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毕竟,所有人都是见识过铁线虫的厉害的。 紧接着,一条条泛着浅蓝幽光的蜥蜴,吃饱喝足,一副满意的模样迅速地从尸体的头部窜了下来,随即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蜥蜴完全散开之后,那具尸体的头部,已经被啃食得只剩下脑组织部位,还有一堆黄毛遗留在地面上。 那这些蜥蜴,这些原本我们以为是同萨满是同一派别的蜥蜴,会不会其实是属于天狼星人的? 湘玉终究是女孩子,即便是她见多识广,也经不住这样一个血淋淋的脑部组织呈现在自己的跟前,所以她还不敢直视地面上的那具尸体。 我也强忍着胃里时不时涌出来的酸水,皱着眉头蹲在陈默的身旁。 “会不会是因为鲜血的味道。”我回想着黄毛佬刚掉下来的时候,额头上不断涌现出来的鲜血,于是脱口而出说道。 “那不是鲜血的话,是因为什么呢?我可就想不出来了。”我说道。 他的这种说法,其实目前推敲起来,是更加符合逻辑的。 “反正只要蜥蜴不攻击我们就好了,目前这个问题,我是觉得可能一时之间是没办法搞清楚的。”我说道。 就在我被教授说得有点无地自容的时候,崖顶上面突然有高音喇叭的声音传来。 是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感觉像是奶奶。 神庙(八) 我没有回答湘玉的问题,立即就从巨石的下面冲出来,然后跑到崖底靠近中间的地方,朝着崖顶大声喊道:“奶奶,是你吗?是你吗?我是沧儿,我是沧儿啊。” “周沧,我不是你的奶奶,我是你奶奶的姐姐,”崖顶上慢悠悠的女声又传来了。 瞬间,我想起来了,她会不会就是我在桑浦山下的那座疗养院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呢? 崖顶上的女人没有停留下来,紧接着对我说道。 “周沧,你听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请你一定要尽快地找到所有的星盘,然后主持一场大祭。” “周沧,等到时机合适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而我,其实也不知道。”崖顶上的大奶奶幽幽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突然间就被说服了一样,没有再开口追问了。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着我说点什么,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于是,她便紧接着说道: “你知道周蓝和谷雨在哪里?”我急切地问道。 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 “奶奶。”我居然情不自禁地喊了这么一声。 “周沧,解救了周沧和谷雨之后,我们就要离开神农架去神堂湾了。” “去神堂湾?” 藏在那里的星盘,早已被我们取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去的呢? “救姐姐?是救我的奶奶吗?” “是的,你进神堂湾之前,姐姐将她豢养的金蚕赠与你,但是,她没有告诉你,金蚕与她本是一体的,金蚕活着,她便活着,金蚕亡去,她也死了。”大奶奶继续说道。 突然间,我的喉咙头就开始有点哽咽,一句话都不敢将,生怕一开口,就会把持不住了。 “真的吗?”我激动得根本数不出其他话来,嘴角不停地在颤抖着。 “周沧,我们会在贵州等着你带着星盘满载而归的你。临别,我再赠你一点小礼物吧,希望能够在这神农架里头,对你能有一丁点的帮助。” 那个人身穿黑色的紧身衣,头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站在我的跟前。 “这是什么?”我接过小竹筒,然后疑惑地问道。 “周沧,竹筒里面装的是花儿红。”在崖顶上面的大奶奶大概看到了我正拿着竹筒研究,于是又有声音缓缓传来。 “奶奶,”我继续追问道,“您让我带着花儿红,有什么作用呢?” “奶奶,奶奶,”我急切地呼喊道:“这山体里头的蜥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大奶奶这声音,已经是明显地远去了。 “周沧,她是归一院的主人,”看到了大奶奶他们已经撤走了,教授才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