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着,如果真的是有人在床上上吊过的话,那么床架子上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因为我离开周家去神堂湾的时候,奶奶还好好好的,一丁点的病痛都没有,所以突然间跟我说她去世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所以才有了这一套动作吧。 我伸出手来,在床架子上面仔细地摸索着。 肉中刺的疼痛让我瞬间就将手给收了回来。 其实,我自己本身是特别不希望会在床架子上面摸到什么的。 而后,我将手机在床架子上面刚刚刺破我手指头的地方一照。 刚好是一条白绫的宽度。 好像忘记了害怕,我坐在爷爷奶奶的床上,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原来,奶奶是用这样一种方式,与我见的最后一面么? “奶奶,”我低声地呢喃着,眼睛里却没有眼泪流下来。 我不明白的是,奶奶即便是想要走这一条路,为何要选择在自己与爷爷的婚床上面,她是想惊吓爷爷吗? 难道是? 神农架(一) 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后厅搬凳子的时候,我透过天井,见到了厨房里头一片光亮,大概是湘玉正在准备晚餐了吧。 借着手机自带手电筒的光亮,我在床架子上面仔细地摸索着。 我不由得有点气馁了。?难道刚刚的那一切推理,都是错的么? 我心中想着,双手不自在觉地挂在床架子上面。 不是吧,床架子就这么的不受力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雕刻在床架子上面那些细细的图案,好像有地意思。 我有一种预感,这床架子上面雕刻的那些图案,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一批被爷爷捐赠出去的文物。 因而,我坐在床上面,仰起头来看到脖子痛,才模模糊糊地见到一个像鱼又不是鱼的东西。 所以,我挪了一下位置,坐在了那个像鱼又不像鱼的东西下面,仔细地端详起来。 图案上面少女头像眉清目秀、头戴发髻、颈臂间有彩带,花朵做贴,双手捧一龙首,少女的身体是呈鱼形,鱼鳍上翘,身刻细鳞片,腹部两侧各附有一欲展翅的飞翼。 这种形象,源自于契丹的历史传说。 如果撇开在鄱阳湖底围楼中见到的那一幕,当当只从爷爷放下帐幔的动机来思索的话,这床架子上面的人首摩羯图案,很可能就是爷爷临走的时候给我的提示。 而仔细观察眼前这个图案,吻合了契丹凤在上龙在下的历史传说,又能够体现出摩羯的图案,所以,这个东西,很可能是来自于契丹族。 “周沧。” “我在这儿呢。”我从床上溜了下来。 瞬间,橘黄色的灯光填满整个房间。 “我,我,”我觉得好像怎样解释,都无法解释清楚的样子。 我脸上紧张的神情,是因为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在帐幔中,怕湘玉会乱想,没想到她居然是会错意了。 走到了床边,我将帐幔撩起来,挂在两边的雕花铜钩子上。 “你上来,”我自己先爬上了红木大床,蹲在床上面对着湘玉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察觉到,我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好像真的吧爷爷奶奶的床给弄脏了的样子。 我只好说:“没事的,等明天天气好,我们一起将被褥洗干净就好,爷爷不会怪我们的。” 我让她坐在我头先摆放在床上的那张凳子 湘玉听到我这么说之后,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坐到椅子上面,而是坐在床上,然后仰起头来,对着我说道:“我坐在这里就行了,你把凳子先搬下去吧。这些是奶奶生前使用过的东西,我们还是不要总是随便乱弄的好。” 湘玉就这样静静地观察着,好像过了挺久,还一直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 “你是说,你见过这个图案吗?”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所以又重复了一遍。 “石雕,那你是在哪里见到过的呢?”我急切地问道。 “神农架?在神农架景区?”我问道。 “在禁区,在禁区的话,你怎么会见到呢?”我继续追问道。 “安德鲁的航拍视频,你是说,安德鲁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地方了。”我问道。 “既然是安德鲁的私人视频,为何你会知道呢?”我问道。 “就像是陈教授所说的那般,你进入斯坦福,其实就是为了窃取他们的研究成果吗?”我问道。 神农架(二) “周沧,谢谢你,真心希望,我们能够一直走到最后。”湘玉说着,眼神却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