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池 可是,我才刚刚站起身来,就觉得脚下软绵绵的,紧接着是一阵地动山摇,于是,我又急忙地坐下去。 想到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瞬间觉得饥渴难耐,再加上头晕目眩的,隐隐约约的,好像又产生了幻听一样,耳边依稀地有奶奶的声音出现,她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 我也告诉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睡下去,可能就永远起不来了。这个时候,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是开始在打心理战了。 终于,亲情的力量战胜了那昏昏欲睡的意识。 就像辟谷的人一样,前三天最难熬,但是这三天熬过去,人一下子就精神百倍,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我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没有头晕要吐的感觉,浑身的疼痛好像也消退了许多,反正现在如果不再遇到什么上古神兽的话,空手摸寻着往前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是掉在一尊巨大古佛的脚边上,但是那时候身体和精神上都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四周是一个什么的所在,现在仔细一看,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难道我是一不小心,居然掉进了莲花池了吗? 只是这里的光线不足,所以我无法判断出莲花的颜色,但绝对不是我们平时所见的淡粉色,而是一种比较冷的色调。 如果真的要用我头脑里这三十来年所储备的知识来解释的话,只能说这里的重力有问题。 只知道可能是因为引力,这也是我没有被摔死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如果这湖底的引力真的与我们平时所生活的空间不同的话,那么我就极有可能不是重重地摔下来的,而是轻轻地飘下来的。 我的四周环绕着很多朵巨大的莲花,每一朵莲花上面都立有一尊古佛,只是这些古佛的体型都没有我眼前的这一尊大。 我实在是太渴了,刚刚大概是用光了这辈子的意志力,才战胜了自己的心理,克制住了不睡过去,但是现在这满满的一壶水就在我的眼前,我几乎是快要达到癫疯的状态,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大灌几口。 我观察了一下这四周的环境,趴下身去估摸这莲花座的高度,然后估计了一下自己如果这样跳下去的话,会沉到多深,有没有把握喝完水之后,平安地回到莲花座上。 但是,还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这水不知道有没有毒,如果有毒的话,那么饮鸩止渴是不值得的,毕竟,如果我现在忍住不喝水的话,其实还能够再坚持一阵子的,说不定那会儿我都已经找到出口,回到湖面上了。 下定了决心之后,我没有任何犹豫,挪着脚步到了莲花座的边缘,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嘭”的一声就往下跳。 我的身体还在往下沉,但是肌肤的触觉已经告诉我,这里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身上原本就有伤口的,刚刚在围楼的木梯里已经被火灸得疼痛难耐,现在又在冰水里冻着,这鄱阳湖底,真是处处没有生路可走。 此刻,我已经觉得水的浮力大过了身体下沉的重力了,因此急忙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极力地往水面上游。 还是说,那些荷花不是浮在水面上,它们的下面,还有一根插在水底的支柱,所以能够支撑住立在它们上面那些佛像的重力呢? 不得不说,我的潜水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一方面,还是要感谢父亲的。 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之中锻炼了我的心性,让我的心变得更加柔韧,从而能够容纳更多的世事无常。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将头钻出了水面。 我让自己悬浮在水面上,然后低下头来猛喝了好几口冰水。 我被这冰水呛得剧烈地咳嗽 身体里的能量已经几乎被消耗殆尽了,再加上这水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所以在水底待了还不到三分钟,我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腿快要抽经的样子。 四周一片昏暗,虽然模模糊糊能够看到自己附近景物大概的轮廓,但是自己身边这周边具体有什么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在心里合算了一下,应该就近随便爬上任意一个较小莲花座,让身体先暖和起来,然后再做打算。 还好我平时比较喜欢做俯卧撑,所以臂力和胸肌都不错,才能在这样难过的环境中,将自己给拉上去。 我坐在莲花座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上面的佛像吓了一跳。 我定了一下神之后站起身来,向前挪了一步,让自己能够靠近佛像一点,以便于能够仔细观察这双头佛像的外观造型。 我现在站直着身体,身高大概到了双头佛像的腋下,所以我现在仰头观察着佛像,正好跟双头佛像微微下垂的头颅正面相照。 按照目前的考古发掘来看,中国境内出现双头佛像的只有四个地区,分别是在内蒙古的黑水城移植/新疆地区的克孜尔出土的木版画上,新疆高昌出土的麻布幅画,最后一个地区就是大名鼎鼎的敦煌石窟。 分身这一说法,涉及到了大乘佛教的理念,是区分大小乘的分界线,表现的是智慧的实相和般若分身象,是在传达着慈悲、利他和平等心。 佛教里来传教的地方,都是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心,在鄱阳湖底修建这些,着实是让人匪夷所思。 而就在我坐下来的那一刻,居然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这意外所得,让我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如果有能量补充的话,那么我走出这湖底的几率就大了许多。 因此,我将背包的拉链打开。 我等不及将背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慢慢地翻出来看,一骨碌地就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倒出来。 这可是个排在压缩饼干之后的第二大宝物,在这暗又没有完全暗,亮又不大亮的鄱阳湖深处,一直处在灰蒙蒙的环境中,心情实在是压抑得不行。 闭上眼睛大概有十来秒中之后,我估摸着应该是已经适应了,才慢慢地将眼睛睁开,然后借着疝气灯的光,仔细检查在背包中倒出来的东西有什么。 也管不了这压缩饼干有没有过期,我拆开了其中一包,一小块一小块地掰下来,然后放入嘴中。 胃里已经太久没有接触到食物了,再加上刚刚在湖面上灌了好几口冰水,所以我现在也不敢一下子吃太多的压缩饼干。 背包里还有一捆巨大的尼龙绳,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也重新又给塞了回去。 我将水壶放在自己的手上摆弄了一下,最后在壶底发现了一行小字,是用好看的楷书写成的,上面写着:斯坦福大学赠与优秀新生代表温湘玉同学。 湘玉早就来过这鄱阳湖底了,怪不得她会吹笛子。 难道早在好几年前,她就知道了星盘,而且也藏于到这件事之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