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在咆哮。 我在附近的经幡里乱窜了一番,没有找到周蓝的一丝踪迹,不由得又气又恼,觉得刚刚在与他对话的时候,就应该抓住机会在附近寻找一下,说不定还能见他一面呢。 我站在经幡里面,仔细地回想着周蓝刚刚对我说的话,在他的言语中不难发现,他有一个周密的计划,且已经开始在执行了,在这个计划之中,我也参与其中,且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帮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更应该协助他。可是,我又该如何帮助他呢? 他最后的一句话让我要保持初心,那我的初心又是什么呢? 哎呀,管不了这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了这里,我总算是有点释怀了,所以整理了一下情绪,随便找了一个方向,然后就往前走了。 身上本来就已经伤痕累累了,身上的蛇皮也不知道什么已经退了下去。 就当我在查看刚刚磕破的那一块皮的时候,我好像突然瞥见了经幡的深处,有一个人正躺在地面上。 我小心翼翼地往前靠近了一点,发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也是一身黑色的潜水服。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前跑了过去,在那个人身边蹲了下来,然后将他翻了过来。果然在意料之中,是陈默。 “陈默,陈默,你醒醒。”我在他的耳边喊了两句,顺带着摇晃了一下。 情急之下,我只能在他的人中上面掐了一下,可是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我不死心,又用力地掐了一下,这时候,他终于在喉咙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嗯”,我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居然把我和哥哥给认错了,要不,我就来给他一个将错就错,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 陈默挣扎着坐起身来,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问到:“那东西走了吗?” 我没有参与到他们之前的经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陈默的表情中来看,他口中的那个东西应该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而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谢谢你周蓝。”陈默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是在我的搀扶之下,已经能够站起身来了。 “希望周沧他们没有遇到它,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刚刚如若不是你引开它,恐怕现在我已经没在人世了。”陈默说着,突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样。 陈默很奇怪地看了我一下,这一瞬间,他应该是已经有点察觉到我与周蓝的不同了吧,但是可能还没来得及思考,陈默变眉头一皱,整个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紧接着,呕出了一口鲜血。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此刻,我真的是哭笑不得。 “我还真是失败,还没有超过三分钟就被你认出来了。”我借着调侃自己缓解一下这尴尬气氛。 “陈默,”我突然脸色严肃起来,“你怎么会认识周蓝的?” “你早就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又追问道,顺势用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几乎是整个人都跪在他的身前,“你们为什么不把真相都告诉我,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懦弱吗?就那么的经不起事吗?既然你们都口口声声地说着要保护我,为何又要将我给牵扯进来呢?” “可既然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也可以让我知道来龙去脉吧。”我一副不肯上善罢甘休的模样。 “那你就先从你知道的那部分说起吧。”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地问道。 “没关系,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吗?”我坚定地说道。“这,从瓦屋山出来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实话实说。 陈默的眼睛是犀利的,我却是实在思索着,他口中所说的这个神秘机构,是否就是那只控制了周家三代人的黑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周蓝那个不能说的计划,我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说,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怎样多么仓库,早晚都是要听的嘛。”我强笑了一下,其实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因为陈默口中说出来的大,肯定不是什么寻常的事。 “什么?”我瞬间站起身来,“陈默你这开的是什么国际玩笑。我跟你讲,我就是我奶奶带大的,我在周家生活的这三十来年,奶奶从来没离开过小镇,你肯定是搞错了,或者被骗了。” “周沧,我知道你一时间可能难以接受,但是,我跟你讲,我是见过你奶奶的,而且,周蓝也是你奶奶一首带大的,我没必要骗你,将来你见到周蓝的时候,也可以向他求证的。”陈默也跟着我站起来,起身的时候摇晃了一下,不知道是头晕还是低血糖。 我还想多问点什么,却看到了陈默的脸色一变,他的左手对我的手腕用力一抓,然后轻声说道:“它又回来了。” 于是,我用不解的眼神盯着陈默看。 我一下子就领悟到了,他要我用耳朵听。 我一下子就想到那个一直在我身后拍我肩膀的东西,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在叫吧。 猰貐 但是,即便心中是雄心壮志,手脚却忍不住地要发抖,手心也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因为那东西自始自终就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我的心理防线,也都快被它给击破了。 “头发,头发怎么可能会攻击人呢?”我不解的问道。 就在我们谈论的这一间隙,刚刚的那种低吼声里,突然加入了另外一种声影,这个声音,类似于婴儿的哭声,又或者说是猫在尖叫更加贴切。 一想到那一双双在黑暗中呈现出幽绿色的眼睛,我不由得手臂上就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陈默,我们相识十来年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放着自己的好兄弟的生死不管,然后自己独自去逃命的人吗?”我一脸认真地对着陈默说道。 “同生共死。”我反过手来对着陈默的手用力一握。 陈默却淡淡一笑,然后看着我说道:“就算是全部人都死了,你也不会死的,他们不会让你死的。” 我乘热打铁地问道:“他们是谁?” 我原本还想追问下去,但是看到陈默的脸色骤变,我的心里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就如陈默所讲的那样,那是一团头发,能够活动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