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死前他一直埋伏在房顶,自然清楚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可这事倒是不必让其他人知道了。 江敬舟开始佩服起吕鹤的脑子,这怎么想也不可能把他给烧死。他只是跟贺亭衍谈崩了,又不是跟侯府成了仇人。 “别胡说,我只是轻功没到家,跑得慢了些。” 江敬舟眼神游移,草草应付了声 他还不能离开,至少等贺亭衍安定下来后再走也不迟。毕竟在沙狼眼里,他跟贺亭衍也算得上是一伙的,这时候走,保不齐还是会想要杀他灭口。 其实都知道 侯府三夫人因大火而亡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没几日,城中百姓便又开始说起了贺亭衍是个妖的言论。 原以为侯府中没有亲属关系的长辈应当不会受牵连,但如今看来却是不然。好像这个人到哪儿都是灾祸,简直比妖还要吓人。 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传的比一个骇人听闻。甚至还有说泛安之所以连年遭灾,也是因为这颗灾星的出现而导致的。 同是贺家子嗣,死的又是贺方戟的娘。江敬舟还没出声制止,整个三层的酒楼便顿时安静了。 即使现在手里拿着托盘干着酒楼伙计的活,依旧是那副意气风发满身将士之气的模样。 三人进了雅间房门一关,总算能不看外头那些嘴碎人的嘴脸。 江敬舟看着海鱼,忽然就想起前几日偷摸着送火药的船商工头,旁敲侧击地问道:“咱们城里可有做火药生意的?” “我就随口问问,想着要是有人做这生意,我四海镖局也能去讨点走镖的单子。” 他给江敬舟和贺方戟倒了茶水,问道:“可是你私下看到了什么?” 船商行至海上,最怕的便是遇到海盗。所以一些船商工头多多少少都会私购藏匿火药,只不过量多量少的区别罢了。 贺方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了江敬舟的思绪,他红着眼眶道:“我娘尸骨未寒,我跟大哥说了要守三月丧期。可他不愿,说什么也要在这个月完婚。” 贺方戟说得恨了,一拳砸在饭桌上,“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跟我娘在我大哥眼里从来都只是外人。” “当然是他自己提的。” 吕鹤静听着,侧头时忽然看到楼下街道里带着两排铁骑经过的贺亭衍。 江敬舟赶忙站起身往窗下看。似是有所察觉,他低垂着眉眼看时,贺亭衍也抬头看向了他。 他看不透贺亭衍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几日不见,这人看他的眼神冷淡的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敬舟拉开凳子便要下去,可手才刚碰到凳子的靠背,便被吕鹤拽住手腕阻拦道:“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