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懒得兜圈子，直言道：“你能不能喂我，大不了下回你病了再换我喂你。” 江敬舟无奈，干脆也收手躺下，毕竟这药对他而言喝不喝都一个样儿。 “什么？”江敬舟没反应过来，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又把吕鹤给扯进来了。 也不知道真睡假睡，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而后挨着这人后背，自顾自地闷头说道：“沙狼的人听命于陛下，要是这么算起来，你我的仇人岂不都是当今陛下？想要报仇除非反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见这人始终无动于衷，他又凑近了几分，嘴唇贴着贺亭衍的耳廓，说道：“他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说话间，吕鹤一身戎装地从两人所在的马车旁经过，江敬舟一看这人走的方向便知道是去找他的。 江敬舟觉得冤枉，但随即便是一股怒火。贺亭衍说的他就好像真是个楼里卖的，他懊恼地反抗，却被这人压制得更紧。 “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亭衍！”江敬舟气疯了，这个平日言语礼数周全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他骂人时的那一套！ 江敬舟反抗不过便干脆松了力气，躺平道：“对，我怕那个七皇子不知道怎么让你尽兴，特地过来陪陪你。看看你跟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一次接着一次，告饶了也停不下来。” 这回倒是换成贺亭衍吼他了。也是，要说气死人的话，他简直就是张口就来。 马车内没有动静，吕鹤踌躇一阵，说道：“敬舟？我进来了。” 马车外的山道里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声音急促数量也不少。 直到吕鹤听到动静与那声音的来源碰头，三言两语得知是来接应他们的朝廷重臣时才暗松了口气。 只是两人的下意识动作都不是保全自己，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对方。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疼痛，直到摸到了一手粘腻才知道流血了。 江敬舟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挺憋屈的。胳膊往回抽，嘴里还没什么好气道：“用不着你管，疼死我得了！” 江敬舟愣怔片刻，而后心口鼓胀地回应着。 马车外前来支援的人跟吕鹤正在交涉，即便没有多大声也能清楚地传到车里。不过隔了个算不上多厚实的木板，稍稍动静大一些便会让外头的人知道。 江敬舟的胸口剧烈起伏，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了。可他又有点儿舍不得松开，趁着贺亭衍跟他分开喘气的时候，小声道：“这马车透着风，外面的人会知道的……” 两人窝在被子里，江敬舟抱着贺亭衍半天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人是他撩拨得他不可否认，从到贺亭衍这儿来开始他就是这么想的。现在成功了，可夹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始终还是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