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早，他不过是想出去买个早膳，愣是被贺亭衍留在家里不让出去。还给他重新打了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叮嘱他必须随身携带不可离身。 皇帝用膳都没他这么好待遇。 “送镖当日，官银曾被放在前厅三个时辰，其间可有去看过？” 话说半句停了。 朝廷的夜刑司是个什么模样，别人不知道，但身为皇亲国戚的大夫人一定清楚。 二夫人顿时慌乱地解释，“亭衍，我也就是去看看，什么也没碰。”她忙指着三夫人道：“我进去的时候，老三就已经在了，你可别冤枉我啊。” 三夫人抬手制止儿子的无礼，对贺亭衍礼数周全道：“我去清点银两，当时有下人陪着可以作证。” 三夫人算术好侯府中无人不知，府中不少账目大多也都是交由这位夫人清算。且三年前送往四海镖局的赈灾银，在出府前也是由三夫人清点。 贺长天顿时黑了脸，反驳道：“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娘就是个贪财之人？” “你！” 贺亭衍正思虑着，忽然祠堂外跑进来两丫鬟，脸色铁青浑身发颤地说道：“不好了！四夫人出事了！” 两名丫鬟慌乱地跑出来，四夫人的房门都没来得及关。 面对房门的是一面绣了牡丹的屏风，两面半透不透地挂着帘子，其中有两条带着血迹的珠串被扯断散了一地。 陶先生把手伸进浴桶里探了探，甩手道：“浴水半温，看来距离出事没过多久。” 贺亭衍望向院子里跪着的两名丫鬟，问道：“可有见到四夫人出去？” 江敬舟：“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会不会是从窗户出去了？” 屋子的地面满是水渍，就像是下人洒扫院落前先浇了一遍水。 地窖在侯府中不算特例，大多用来放置冰块水果。尤其在夏季，极为实用。 江敬舟跟着蹲下，拉开贺亭衍的手说道：“借我一截金线，这地窖门好开得很。” 贺亭衍拉了一截金线递给他，接过后才发现如今的金线被磨得太细使不上力，只能对折几圈往门缝里套。 只是身后的陶先生看得皱眉，一想到这种会偷鸡摸狗的学生还是他亲自教过的就头疼。当即便骂了句不可雕也。 江敬舟松了金线，奇道：“这么大块鸡血石？你们家宝贝还真不少。” 目光顺势而下。地窖中没有排水口，里面原本放着的冰块不知什么缘故全数融化。如今成了一汪水潭，高至脚踝。 江敬舟做势便要往下跳，却被贺亭衍抬手拦着，随即纵身一跃率先从楼梯上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