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知道。” 贺常山看着他的模样，问道：“可是在怪我？为什么明知你大娘下毒却从不在明面儿上阻止？” 贺常山：“越是危险的地方，有的时候反而越安全。把你抛在明面儿上不管不顾，反倒能保住你的性命。我独宠老四多年，为的也是这个道理。” 他算到了是谁下的手，却算不到竟是他父亲默许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大娘的铁骑心甘情愿地跟着你。危险的人放在身侧，反而出不了事。”贺常山侧过身拉住他的手，“只有你病了，病得快死了，才会让这些人觉得你没有任何威胁。” 被父亲握着的手拳头紧握，他想抽回，却被父亲握得更紧。 贺亭衍无法在装的镇定，他看着病榻上的父亲，问道：“我娘当年，生的究竟是不是双生子？ 贺常山从面露震惊又逐渐归于平静。 贺常山叹气，“只有与江家联姻，才能保证江荣远会不惜一切代价，誓死力保你。” “敬舟……有这孩子在，那些人才不会注意你。”一番言语，贺常山已经是油尽灯枯。“敬舟是你的替身，只有他活着，你才能平安……” 门外响起了贺方戟吵闹的声音，他不停叫嚣着要进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却被铁骑拦着怎么也不让进。 贺亭衍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与淡漠，与门外的众人道：“父亲走了，去请办丧的人进来。” 御医对贺亭衍拱手一拜，道了句节哀便回宫复命去了。 接手的镖局在贺亭衍名下，出了事，自然也得由贺亭衍承担。 妖鬼之说实属荒诞，可赈灾银缺失却不是小事。但因贺亭衍多年接手查办赈灾银被盗案有功，便只能暂缓爵位。 自古长幼有序，家中长子尚在，纵使贺长天同为嫡子也不能袭爵。侯府大夫人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则并未讨到什么好处，甚至还将侯府的名声拉拽得一落千丈。 一连五六日，办丧、家事、君令，贺亭衍虽未袭爵却还是得承担起侯爵所要管辖之事。 他将送来的赈灾银和一百旦米全数清点完毕，拢共少了四万两。以贺亭衍的财力确实能将缺失的部分补齐，可这种被冤枉的事，哪怕只拿出一个铜板都让人恼火。 一来二去，便干脆去先前上工过的商船要了半数人过来。工头直骂他抢生意，可也架不住他这儿待遇好。 赈灾银原定要在十日内送往郸石安，但如今出了纰漏，没有贺亭衍的令他暂且还动不了。 “真是缺德，这四夫人怕不是早就算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