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神色淡漠，“人是被毒死，其余两人则是被后来绞杀的。没猜错的话，凶手原本只想杀三人，只是中途被子爵夫妇发现，不得已便将其一并杀害。” 他对江敬舟使了个眼色，把那被踢断的门闩示与众人，而后指着边角一小块切口光滑的地方继续说道：“用绣线将五具尸体同时捆绑，在门外拉拽时势必会有脱线的可能。所以凶手将受害者分尸，把每一段肢体都用绣线缝制，以此来确保拉线时每一具尸体都能被摆放成现在的这种姿势。” “为了确保尸体能在没有绣线固定时依旧保持这种姿态，唯一的做法便是让尸体僵硬。” 贺亭衍看着那对新婚夫妇说道：“用绣线固定死者，而后绑住门闩。凶手再拿着绣线到门外拉拽，摆放尸体的同时也能将门闩从外扣上。 他说这些时，目光一直紧盯着新婚夫妻的神情变化。 只可惜凶手还是漏算了一点，这绣线乃是多股拧成的一股，为方便绣娘分线，几股绣线间光滑得很。门闩断裂时，尖锐处还是勾走了一部分的断絮。 贺亭衍说话时眼神淡漠却满是压迫感，他看着嫡长子越来越慌乱的神色，说道：“杀人乃是死罪，自己说出来还能求个痛快。”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你们新婚当晚，按理第二日敬茶时便会发现端倪。为什么偏要等到十日后才报官？”他沉着声肯定道：“你应该也没想到，尸体僵硬后，府中下人会隔这么久才发现。” 他颤着声，眼神游移一阵后抬眼看向贺亭衍，厉声道：“不是我，凶手明明是你这个妖，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没好气道：“你家的账目就没有一本能对得上铺子出入的，怕是还有本黑账藏着不愿拿出来吧？ 殊不知那被害的奶母嘴里还含着一截，到死都要留个证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姓孙的，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父母都杀，你居然还能这般狡辩诬陷，真有能耐。” 夫人吓得往后退，眼神躲闪的支吾道：“是，是跟我在一起……我能证明……” 只可惜时机不巧，被你的三岁小儿瞧见了。一路看管孩子的奶母紧随其后，看到真相后想逃，却最终只能沦为水下冤魂。” 许就是这个缘故，孩子跟奶母才会遇害。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被石头绑着尸首推下城外的江河后正好遇到了狂风大浪，搅得水浅处天翻地覆，愣是把尸首冲上了码头。 贺亭衍嗤笑，“用来绑尸体的石头，只有你家府上的花园才有。” 奶母尸体的指甲中有皮肉残留，许是因被江水泡的肿胀，反倒没有因为狂风大浪被冲刷干净。 贺亭衍虽接手了此案，但命案出在柏穗城，城中县令自然也得帮衬。两边里应外合，一方找线索另一方则负责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