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亭衍叹气，开了药瓶倒出几粒，命令道：“把药吃了。” 贺亭衍侧躺着把人抱怀里。拉过被褥替他盖好，软了脾性把药递到他唇边，“吃药，别一会儿生病了。” 见贺亭衍不吭声，他赶忙往唇上亲了一口，“苦不苦？” 江敬舟把头埋人怀里。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承认。承认自己跟个男的成了这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贺亭衍去拉拽他搭着腰的胳膊，他赶忙收紧了力道，心口微胀道：“你那十几箱聘礼，能不能不给别人……” “反正别给。” 贺亭衍神情无奈，实在是拿这个人没辙，可也不能让这小子两头都占了理。于是道：“敬舟，我给你两条路选，你想好了再答我，但不可不答。” 他目光落幕地看着手掌上被咬出的牙印，“你若是为了这些勉强自己大可不必，不愿意，现在说还来得及。可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他脸色阴沉道：“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 说罢，他顿了片刻，叹气道：“亭衍，我两都是男的。这世间虽说谁也管不着谁，可真要传的家喻户晓，诺沫星子都能把我俩淹死。 都说他江敬舟天不怕地不怕，可毕竟都是常人，哪有什么天下无敌。要他像贺亭衍那样整日活在别人的轻蔑之下，他恐怕是做不到。 污蔑、轻视、尔虞我诈，这是他从有记忆以来每天都要面对的。曾经一度因为自己的身体跟谩骂想过一走了之，可就在临近死亡时又及时地回了头。 他再次坚定地问道：“你是要跟了我？还是就此作罢？” 他俯下身吻住了贺亭衍，起身道：“死就死了！” “你可想好了？现在不反悔，将来你就是闹死了也断不了。” 贺亭衍埋首咬住他的喉结，衣衫屏退，哑声道：“这商船的舱室隔音可好？” 之后的话他便说不出口了，贺亭衍对他可谓是一回比一回熟练，轻车熟路地就能让他投降。 贺亭衍半支起身，用拇指抚着他紧咬的薄唇，轻笑道：“当年的娃娃亲，应当定了你才是。” 他憋了口气，而后仰着头让自己放松。脖子里的经脉暴起，他埋怨道：“贺亭衍，你这么卖力做什么！我两又生不了孩子……” 江敬舟被折腾得没了脾气，见讨饶无用，干脆拉过被褥将两人兜头罩住，可了劲地开始说好话。 在这瞧不见天日地舱室里也不知什么时辰，反正按照两人的作息来看，十有八九是到了夜半。 不禁好笑地调侃道：“就是吃了千年人参也没你这么大补。” 江敬舟拿过另一件外衫披在贺亭衍身上，挨坐一旁，想了片刻后问道：“我走后，你为什么不吃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