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宁你刚才谢过施先生了吗?”葛大姐问岳宁,“他每天带一块肉来给大黑。”
狗拿耗子,狗追小偷在葛大姐心里那是天经地义的,但那是一块肉呢!他们在西北的时候,一年都吃不上一回的肉,现在一条狗天天吃。
岳宁摸狗头,施先生提出买大黑,就跟高薪挖人才似得,也是喜欢大黑。
这时大黑“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校门口两个人,一个人扛着网,一个人手里提着两条鱼,还有一个木桶,探头探脑。
“那两个本地人,平时抓鱼,知道隔壁饲料厂的人有钱,抓了鱼就来卖。”葛大姐说。
“那我得去看看。”岳宁低头跟大黑说,“别叫了。”
隔壁饲料厂的人摆手说今天不要了,岳宁走了过去,他们手里有一串小鲫鱼,一条鳊鱼,鳊鱼很大,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岳宁看中了他们木桶里的河蚌。
岳宁问:“河蚌怎么卖?”
“你要这个?”提着桶的人问。
“对啊!”岳宁说。
“三……五分钱一个。”一个中年汉子说。
岳宁倒是无所谓一分钱两分钱,就是真给了五分钱,他们都认为这里的人不懂行情,以后价格越来越高,他们这里就全成傻子了。
岳宁看着大小不一的河蚌说:“这一桶,伍角钱,这两条鱼,三角一斤,我估摸这些鱼三斤出头,算四斤,那就是一块二,总共算起来一块七。怎么样?”
“这里面有二十来个河蚌呢!还有这个鱼怎么只有三角一斤,起码伍角一斤,这鱼也不止三斤出头……”
“那就算了。我不要了。”岳宁摆手说。
葛大姐见她在买鱼,跟她说:“宁宁,张师傅买了鸡和肉了。不要买了。”
那两个人原本还以为她在讲价,现在有人女人说不要买了,连忙说:“一块七就一块七,卖给你了!”
岳宁拿了钱出来,递给说话的那人,跟葛大姐说:“去拿个盆来。”
她买都买了,葛大姐进去拿了盆,跟着她叨叨:“我们一共才十个人,菜肯定够了呀!”
岳宁看见施先生走出来,她招呼说:“施先生,中午过来吃饭,我替大黑谢谢您的照顾。”
“这怎么好意思呢?”施先生摆手,“不用了。”
“来嘛,我的手艺很不错。”岳宁还在邀请。
乔君贤的主管刚好从车间走出来,“施先生,不要错过哦!我们岳小姐是港城数一数二的大厨。想要吃到她亲手做的菜,可不容易。”
见他们这么殷勤邀请,施先生说:“那就打扰了。”
葛大姐进厨房间,去拿了刀要去杀鱼,秀秀过来一起帮忙。
葛大姐杀鱼,岳宁开河蚌,岳宁指导秀秀把河蚌里面的腮和脏东西全部弄干净,只要蚌肉。
在校舍里调试机器的两个机修工,看着玻璃窗外正在忙活的岳宁,跟乔君贤说:“老板,我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岳小姐亲手做的菜,就算是在港城,去宝华楼或者宁宴,那也要凭运气,才能吃到。”
“就是啊!厂里还有人不想来,他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乔君贤走到门口,她们三个正有说有笑地路过,岳宁跟他说:“我炖河蚌汤。”
岳宁进入厨房,看见桌上已经摆着剁好的鸡块和切好的肉,边上白纱布盖着的是正在醒发的面团。
“我做过一次鸡肉垫卷,大家都爱吃,老叫我做。”葛大姐说起大家喜欢吃,她心里美滋滋地。
“你看,你们又不是没事做,又要打扫卫生,又要烧饭。这不是工作?”岳宁问她。
“在老家,这也能当成工作,那不得被人笑死,被人骂成是懒婆娘?”葛大姐说道。
老家所有家务都是女人的,几乎没男人什么事,女人们也都习惯了。岳宁说:“这不叫工作叫什么?我这个烧菜的,还被人叫大厨呢!”
“那是在酒楼。我这是在厂里,我也不是厨子。”葛大姐到灶台后生火,“先烧水,是吧?”
“对,我先把河蚌汆水。”岳宁转头要找葱姜。
葛大姐见了跟秀秀说:“秀秀,给你岳宁姐去拿葱姜蒜进来。”
秀秀到门口,老姜一块块放在窗台上,蒜头和辣椒穿成串了挂在窗上。
岳宁切了葱姜放进锅里跟水一起煮,再把蚌肉放进去汆水。
河蚌汆过水了,岳宁让秀秀用刀背把蚌肉敲松。
蚌肉如果处理不好,有泥腥气,而且这个蚌肉还会像橡皮筋一样难以嚼烂。
“大姐有猪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