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踮起脚尖,透过窗户,可以直接看到人家客厅。她喜欢这种偷窥的感觉,心中有隐秘快意,因窥见而满足,小时候没这种意识,只是喜欢跑人家里翻东西,不拿什么,就纯翻,翻完好好放回去。长大以后,收敛许多,主要是没什么机会了,都上大学还去同学家翻这翻那,挺奇怪的,怕人说她心理变态,现在的人确实也不如以前好相处。“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同班……”温晚皱眉想了半天,没想起名字,大概描述了下长相。“叫张燕。”谢舒毓说。温晚“嗯嗯”点头,“就是她!”张燕跟她们一个班,一个小区,是个挺大方的姑娘,听说张燕她妈追星,家里可多好玩的,谢舒毓就找张燕商量,说趁家里没大人的时候,上门给她做家务,让温晚在她家翻东西。“她作文课上说的,她干多少家务,她妈给她几块钱。”谢舒毓暗暗记下,课后把人约出去,找人商量。有钱挣,不用干活,只是翻东西,不是拿东西,张燕答应得爽快。温晚说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生日,我们白天在别人家翻东西,晚上回去还有蛋糕吃,我躺床上都舍不得睡,感觉太幸福了!”“我做了一天的家务,白天别人家做,晚上又去你家抢着做。”谢舒毓同样印象深刻。“呜呜,小筷子。”从灯下走到站在黑黝黝的楼栋口,温晚双臂展开,“你快到我怀里,我要好好抱抱你。”“你要抱我,还得我主动走到你怀里。”谢舒毓说你耍什么大牌。话虽如此,还是颠儿颠儿过去了,梗着脖子往那一站,好不耐烦的样子,“快点抱,还得去洗澡呢。”她左手提的衣服,右手提的洗浴用品,温晚穿过她手臂,抱住她腰,“我后来找学心理的同学问过,她说是好奇心驱使,还问我,是不是控制欲很强。”温晚觉得挺有道理。所以谢舒毓第一次去相亲时,她反应才那么大,她感觉自己有点抓不住了,才会采用极端手段,宣泄情绪。结果就是她们硬生生耽误了好几年。两分钟后,到小区外面一条宽巷,红色灯牌,上书“美美洗浴”,下面还有个红底白字的立牌——十元一位。谢舒毓去问王奶奶,就是问澡堂子几点关门。“办会员不。”柜台里坐的大姨问她们,说预存五十,单次只需要两块。谢舒毓摇头,扫了二十,牵着温晚进去。大姨回头看了眼,“欸”了一嗓。“怎么了?”温晚回头。大姨把她们上上下下看了好几个来回,“不兴在里头做那种事情哈,我跟你们讲,让人看见不好的,影响生意。”温晚没懂,抓抓后脑勺,“什么事情。”“不做!都正经人!”谢舒毓喊了一声,直接把人拖进去。“反正我就提醒一句。”大姨戳开她的小平板,继续看剧。到储物间,温晚追问,“她说做什么事情?”钥匙穿在皮筋上,谢舒毓把门开了,挂手腕,“你真傻还是假傻?”“什么事情嘛!”温晚生气了,“快点说不就完了。”谢舒毓背过身去脱衣服,“爱做的事情。”“爱做……”温晚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做,做,爱啊。”她顿时笑得不行,拽了人家胳膊,疯狂摇晃,“大姨见多识广啊!”“别弄我。”谢舒毓挣了一下,开始脱内衣,回头催促,“快点,我要锁门。”转头的幅度有点大,温晚从后面看见,她耳朵全红了。“你的屁股蛋左右分别有两个小窝窝。”温晚还是第一次发现,以前都是看正面,很少看反面。“好神奇,屁股上也会长酒窝吗?”死不死!谢舒毓把钥匙塞过去,提了装洗浴的鸡蛋篮子,调头就走。现在难得见到澡堂子了,都是以前热水不方便的时候留下来的,冬天还好,夏天基本没什么生意,里头空荡荡,到处贴的白色瓷砖,经年累月,留下许多斑驳的水垢和铁锈。谢舒毓终于明白大姨为什么要提醒她们别乱来,里头没有隔间,就一个大坝,墙四周绕了圈铁管,下面连接十几个淋浴头。在公共场所,公然做那什么爱,确实有伤风化。找了个墙角,谢舒毓躲那,可有什么用呢,还是一览无余。“小美人儿,我来啦——”温晚人未到,声先至。谢舒毓背过身去,怕烫着,先躲开淋浴头,研究开关。温晚走进来,开始“哈哈哈”笑,声音撞击在四壁,持续回弹。“小女子天生一副笑模样,真真可人。”谁在笑?谢舒毓微微侧目,皱眉,她脸对着墙,哪儿笑了。念头刚起,继而想到她屁股上两个酒窝……真的假的?屁股上也会长酒窝,谢舒毓反手摸摸。温晚笑声更大。谢舒毓怕了她,十五分钟解决战斗。就这十五分钟,她屁股上那对酒窝,被人戳了不下二十次。外面有个洗手台,镜子花得都看不清人,也没配吹风机,谢舒毓拿毛巾包着脑袋,穿上干净衣服,把毛巾搭肩膀上,一来能接着头发上的水,二来能遮着点前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