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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那天温晚甚至想过去死。谢舒毓不要她了,是她自己作的,如果她们没办法和好,真的一辈子不见面,她干脆去死。一个人,孤零零,很容易产生极端想法。哭到窒息,她一瘸一拐爬上床,裹紧被子蒙头大睡。第二天早上九点,家门被敲响,不想理会,但对方非常执着,且怒气冲天,甚至拿脚用力踹门。没有通过猫眼观察,心中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双手用力压下门把,见到那人,她毫不意外。左边肩膀挂书包,右边肩膀被超市购物袋坠得直往下沉,谢舒毓站在她家门口,冷着一张脸。进屋,谢舒毓不穿她的拖鞋,大概也是嫌脏,觉得是别人穿过的,并不查看她的伤,只穿着一双袜子进厨房,像昨天那样,淘米、蒸饭、备菜。谢舒毓很生气,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用力,厨房里好像在打仗。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孩子似嚎啕大哭,谢舒毓不管,菜端上桌,填了满满一碗饭,命令她“吃”。在她感觉自己要被治愈的时候,谢舒毓表情冷冷问“你女朋友呢。”——“怎么不管你。”——“还是被甩了?”——“干嘛给我打电话,我是你妈?还是你养的狗,一个指令就立马到位。”她原本想说,我没指望你能来。但谢舒毓还是来了。眼泪糊得满脸,她死皮赖脸去抱人家,明显感觉到挣扎,死搂着不松手,不停说“对不起。”她们之间,曾有过许多美好回忆,同撑过一把伞,同穿过一条裙子,牵手、拥抱,更是家常便饭,呼吸般自如。过分亲密,滋生出强烈占有欲,不懂表达自己,以爱为名的匕首刺向对方,伤愈后留下丑陋的疤痕,作为禁忌,不可触碰。后来当然就和好了,听起来挺莫名其妙,但如果那次就彻底绝交,她们的关系,怎会一直持续到今天。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年底谢舒毓也三十岁了,她们有变得更成熟吗?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些,温晚变得低落,不想走了。谢舒毓停下来看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想要抱抱。”温晚不喜欢自己总是在索取,可她真的真的,就是很想要抱抱。“你上辈子是袋鼠吧。”谢舒毓无可奈何。那还能怎么样,就给她抱抱喽。在那棵老樟树下,她们拥抱,第无数次。真奇妙,这里也有一棵老樟树。因为谢舒毓,温晚知道樟树这种神奇的树木,不在冬天落叶,而是春天。所有新叶,都抖擞着舒展筋骨,风中摇曳,去年的陈叶才飘飘然脱离枝头,满地打着卷。春天有两面,一面欣喜温存,一面低沉忧郁。温晚喜欢把脸埋进她颈窝,用力大口呼吸,渴望她的气息全部填满身体。像被人遗忘在阳台,总是缺水的盆栽,偶尔被想起,就会用尽全力把能量吸收,严密储存在身体,时刻准备迎接一场漫长的消耗。周而复始。这几年都是这么过。“你爱我吗?”温晚手臂横搭在谢舒毓肩膀。谢舒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偶尔,她们也会不同频,她其实不是个过分感性的人,她更务实一些,顾虑也更深。但不妨碍她们相爱。“我爱你。”谢舒毓回答。“谢谢你。”一直爱着我,温晚漫长吐息,“也不嫌弃我。”“其实嫌弃的。”不想让气氛太沉重,谢舒毓快速划拉几下她后背,“只是没办法,跑不掉。”你一打电话给我,我的手就自动接起来,几乎成为一种生理反应。看不到你的时候,我会为你担心,幻想出很多糟糕的灾难现场,担心再也见不到你。心理学说,这是一种焦虑症状。而治疗的唯一办法,就是立刻、马上,去见你。所以,一次又一次,她们分离,又重聚。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中午在膳堂吃斋饭,温晚很期待有猴子来偷东西,多拿了一个小馒头放在靠窗的桌角。本来想拿大馒头,谢舒毓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警告说:“到时候别让我帮你吃。”“嘿嘿。”温晚换了小馒头。也许是因为上午才放过饭,猴子们没出现,温晚把桌角的小馒头拿回来,脸一鼓,表情好凶,嚷嚷说“那又怎么样”,强迫谢舒毓跟她对半分吃。眼神犀利,谢舒毓行动上却很老实,“惯得你。”温晚心中不屑,既然那么宠我,干嘛不跟我亲嘴?饭后她们回房收拾东西,真有点舍不得,碎碎念叨,说下次有机会要来长住。其实不过说说而已,如果不是出差,恐怕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来到这里。很多人和事都不过如此,说说而已。温晚累了,想回家洗澡,谢舒毓自然跟她一起,学敏还不想走,带着燕燕送她们出寺庙,几人就此分别。“到时候电话联系。”学敏挥手。这附近也没个像样的停车场,温晚的车停在山脚下沙石地,她回头望,有些不甘心,愿望还是没能达成。“走吧。”谢舒毓去拉副驾的门,温晚却打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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