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言摊手,无奈说道:“可就算如此,还是不够。” 算起来,之前考虑过的放开官方借贷条件,让部分关中百姓遵照合约前往河北道的计划,也该当执行起来了。 只是,在加上了这部分人口后,需要规划出的后勤人员,比如转运使的数量又需要重新计算了。 她转头朝着马长曦吩咐:“水力纺车的事情你自己估量吧,我对你放心。” 马长曦还觉自己有话想说,就见李清月已和许穆言一前一后策马而去,很快消失在了田垄尽头。 喂,过分了!商量事情难道不应该一个一个来吗? 她就是有一阵没见公主而已,怎么感觉她手底下的人办事起来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这场面也确实很有意思。刚自田中回来的马长曦和刚算完了需要征调人数的许穆言,没看着面前的饭菜,倒是在望向对方的时候很有那么点眼神厮杀的意思。 上官婉儿摇了摇头。 眼下正是群策群力之时,这两人的官职也相比武将来说最是特殊,就算婉儿尚且年幼,也并不难看出,在这番针锋相对的表现里,分明还有点惺惺相惜。 两个小朋友因为这个好像更解释得通的猜测再度对视了一眼,觉得各有几分无语写在脸上。 至于身处风浪中心的李清月…… 算了,当没看见吧,反正过会儿各干各的差事去了。 而且这种孩子气的斗气说白了也没什么杀伤力…… 李清月刚听到许穆言在被问她是不是很冷后,反问能不能让将作监再分出个人手来改良一下供暖设施,就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李清月面色微动,当即放下了碗筷离席而起,“走,我去写一封信送往长安。” 但在她和澄心的身影相继消失在此地后,太平却忽然低头憋不住笑出了声。 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没错。 只是笑完了这一阵后,她又忍不住好奇了起来。 这话,真是把在场众人都给问倒了。 而当李清月在黄河以北,将开河修田之事办得如火如荼之时,为查验各地租赋蠲免之事,刘仁轨和狄仁杰也从未停下他们的脚步。 哪知道,河南道因灾情而兴起的逃民隐户情况远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越是往南走,也就越是容易出现官员在当地赈灾主动权不足的情况。 若是上头派来巡查的官员是个走过场的也就算了,毕竟大唐除却受灾最为严重的四十多个州外,还有一二百寻常遭逢降雨减少的州,就算是中央勒令各地上报险情,也总有照看不及的情况。 这位右相还身负代表大权的宝剑出行,本就是要将这灾情之中的弊病给捅破天去! “那莫非刘相只是砸了刺史的马车?”武媚娘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