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问：“可以做我男朋友么。” 季夏愣怔许久，不禁想起两年前在那家便利店里，初次见面时黎行也曾这样说，这样问过他。 季夏再次错开他的视线，蹲下捡着散落一地的土豆和胡萝卜，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这一天好像就要过去了站起身，嘴角晕开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笑。 黎行一度以为没有结果，话出口后就在后悔，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 “好，你慢慢想，无论什么结果都好。” 话是这么说，黎行还是想为自己争取到机会。 有一个好身体才能更好的追季夏。 黎行主动给道观帮忙干些杂活儿，打扫房间、内院，准备迎接新年。 每隔两小时就会有一辆公交从县城开到村口，大部分村民都会集中在这几天早上赶去城里买年货。 老式公交车吭哧吭哧，又因路面还未完全融雪偶尔打滑。 “你干什么！”季夏轻吸口气小声急呼。 “我看你站不稳。”黎行嘴上说着“对不起”，手却没松开过。 灼热呼吸喷洒后脖，整整两小时车程季夏都没敢回头，直至车辆驶入县城，埋下去的脸好似刚蒸过桑拿，脸颊连着耳垂一路红至颈间，莫名地想让人趁机咬一口。 车辆这时晃晃悠悠停下。 一离开狭窄逼仄的空间，季夏舒了口气，弥漫开来的燥热和紧张随之消散，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前往附近农贸市场。 甫一进去，熙攘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震耳欲聋，说话都要不自觉加大音量。 ＊ 老道士很少沾荤食，肉鱼一类可以少买些。酒必不可少，季夏给他买两瓶好的，又给打了满满一桶五斤装的。 季夏对番茄挑得格外仔细，每一个都要颠来倒去反复看，买了整整二十斤装背篓里。 “我……” 黎行刚出声就被一道洪亮的嗓门儿打断。 极具辨识度的声音，让黎行立刻想起前不久隔着房间听到的话。 黎行无意识侧过身，明显不是很欢迎对方。 “是啊，来买年货。”季夏含笑应声，接过话多说两句：“冯姨烫头发了么，真漂亮。” 她每说完一句停下，黎行都要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她提起给季夏介绍对象的事。 一句话引来两人注目。 等人七拐八弯进了农贸市场里头，瞧不见身影了，黎行方才松口气。 “冯姨人很好的，上次你吃的胡萝卜就是她送的。” 为什么？ “人好，不妨碍给你介绍对象。”黎行鼓起腮帮嘀咕，见他还没有意识到，直言：“上次村里人送葬上山到道观歇脚，这位大娘逮着要给你介绍对象。” 黎行吸口气，一不小心呛进肺里猛咳几下，季夏忙给他拍了拍，就听人垂丧着脑袋道：“我不想你去相亲。” 季夏抱着手收回去，半天再问：“你只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