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前，我们消灭了所有傀儡逼出黎晏清，正要带走，他突然发疯将黎行撞下山崖，如果不是你偶然捡到，他大概真的没救了。”安怀语气极轻，近乎乞求：“季夏，我不是要你跟他复合，你们在一起或分开由你们自己决定。但是现在我厚着脸皮求求你，求你可怜可怜他。” 话落许久，传音符里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直至过了时效。 当初醒来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根本没有见过黎行，更不知道这头白发居然是因为他。 瞧他每次用勺子吃饭都很艰难，下定决心后上手握住，“我帮你吧。” 黎行愣愣看了他好一会儿，低头抿走勺子里的白粥。 一碗粥很快见底。 从这以后，黎行主动开始试着两人独处时跟他说话，说的很简单，通常问“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有没有鸡蛋”，“已经连喝好几天白粥了能不能换换”一类的。 后来，白粥换成蜜薯，加了鸡蛋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老道士每三天给他检查一次，意外发现情况比他料想中的还要好。 这愈合速度简直超乎常人。 “他被他哥当了几年试验品，试了很多药。”季夏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 季夏没有立即回答，思索一阵继续很平静地道：“他是我前男友。” 季夏仍是那副淡淡然的样子点头，“对，前男友。” 合着捡半天捡的还是熟人！既然如此，他之前……居然能忍这么久都不说。 居然瞒着他。 不等季夏开口，他自问自答，“说明连接你们的那条线还没断。” “什么才叫有结果？”老道士反问他。 妖鬼群不需要一个病弱的万诡之主，人与妖怪能否保持现有的平衡关系也不再是他能考虑的，包括黎行，无论是黎晏清伤了他，还是他伤了黎晏清，对黎行来说都是种负担。 各种角度来看，断了才是最好的办法。 季夏没能很好地理解这句话。 越是这样，就越要远离黎行。 黎行开始尝试着下地行走。 外头风大，黎行能活动的区域仅限于室内，每次都练习的满头大汗，艰难地一步步走到窗边，一眼瞧见院子里扫雪的人。 黎行甚至产生荒唐的想法，想舔一舔，咬上一口。 一旦产生这种想法，就会立刻反应到身体上。当晚，黎行没有好好盖被子，到早上嗓子开始冒烟。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黎行急着赶人，无比懊悔自己幼稚的举动，更想不到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他，竟做到这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