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季夏和黎行打量着他，对方也在打量他们，尤其是在看到季夏后，眼底浮起浓厚的兴趣。 “现在好像不行。”对方声音软绵绵的，颇有下一秒就要断气的错觉，他提起灯笼指向他们来时的路。 上山安葬、祭拜、封土，少说两小时起步，现在还不到一小时，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走是走不掉了，只能进。 男人垂着眼，提起灯笼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他记错了，镇口看到的那张照片上，女人是笑着的，而眼下这张黑白照上，女人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取出三根线香点燃后挥灭火苗，对着逝者遗照拜下去。 “你看到了什么。”提灯笼的男人无声无息靠近了问。 “你……还真诚实。”男人全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噎了一下轻笑：“普通人不是该说什么都没看到么。” 又一计直球打得男人猝不及防，眼睑痉挛抽搐两下。 许是受到他的影响，男人老实摇头，抱着的臂弯里伸出一根手指点点正在上香的黎行，“除了他。” “拜托，可是你们先跑进来的。”男人答非所问，满脸玩味：“他倒是挺香的，这点我想在场的都闻到了。” 季夏脸一板：“我看谁敢！” 黎行上完香，扭头就见穿的跟个大公鸡似的男人紧挨着季夏，恨不得贴季夏脸上，阔步过去拉开人，语气不善：“找我男朋友有事？” 黎行：“……” 五六岁的小男孩松开大人手跑到男人身边，仰头看看黎行再看向季夏，眨巴两眼，咧开缺了两颗牙的嘴奶声奶气：“十年雷，十年雨，风风雨雨又从前。红眼睛，金眼睛，跟我换换行不行？不行我再问，反正，生亦生，死亦死，眼睛一睁，还是死！死！死！死！！！” 混浊眼光下涌动着饥渴。 “这样啊。”遗憾二字写到脸上，老妇虽不甘却也没有“挽留”客人，目光停在季夏脸上片刻扯走男孩。 “十年雷。”黎行不禁想起吕师兄说的应劫天雷，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 黎行骤然回神，拉着季夏大步离开。 他笑着冲季夏眨了下眼，正巧被黎行看到，脸当即黑地能滴出墨来。 生了足足十分钟闷气，还是他先开口：“我穿红的肯定比他好看，你看他，穿的跟只公鸡似的。” 不适合穿红的，等于没有那只公鸡好看，等于季夏嫌弃他……黎行心上遭受一击巨雷，“你觉得我丑？” “这都开始转移话题了，果然是嫌弃我丑。”黎行摸摸自己的脸。 “你不丑，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