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周扬和扭扭捏捏的秦夫人才出了书房。至于宝藏怎么分配到饿问题,秦夫人只字未提,仿佛就根本没有见过一般。目送着秦夫人消失在暮色中,周扬才去了青龙堂。值守青龙堂的堂事蒯军打开门,见到周扬甚是奇怪。蒯军令人送上热茶,周扬便一个人坐在堂中,考虑这件事。抄家并非周扬的唯一手段,但是对于已经发现的贪官不抄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能抄也是要抄的。度支使余伟因为对儿子管教不严,所以就面临了被抄家的命运,而从余伟府中抄家的结果,还是令周扬满意,比较符合自己的判断。余伟任度支使多年,每年用出去的银子平均在七八百万两,自己从中捞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余伟府中抄家的结果摆在了周扬面前,总计约四百万两,相当于国家半年的收入。抄家的后果,周扬是清楚的,但是一面是同情,一面是国家的律法,周扬明白就是同情得再多,国家的律法还是要执行的。贪官杀与不杀,就是周扬需要考虑的结果。同样,对于被牵连的人,还有犯官家属,周扬的心中总是那么的不舍。这种被抄家的滋味自己是尝试过的,绝对不会好受,几年前自己、夫人姐姐、蝉儿姐姐就是被抄家的受害者。刑部的意见就是杀掉余伟,对于余超群,就是发配雅山郡。至于其他犯属,也拿出了相应的处理意见。周扬犹豫不决,高悬的达摩克利斯剑不是放不下,放不下的是他的心。治国之道,如同治军,纪律严,则军队整齐,有战斗力;同样国家律法严厉、监督机制到位、处罚毫不心慈手软,所起到的震慑作用才会明显。对余伟可以采取杀头的方式,可是周扬想起当初叛乱的雅怀王的家属,周扬的心中又有些比较的。律法的执行并非完全都公平,而且叛乱之罪本身就比贪占之罪严重得多,就不是同一款。固然雅怀王的亲眷是皇室的身份,有一定的特殊性。但是罪而不罚,难免会被人说道,被人效仿。二驸马的到来,让周扬很是意外。不过联想起当初抓余超群的时候,他说过的一句话:跟二驸马是好朋友,那么从不登门的二驸马应该是跟余超群当说客来的。二驸马杨登华是吏部的员外郎,相当于前世的司长。再加上他驸马的身份,在吏部应该是个说得上话的人。从周扬跟雅淑、雅仪结婚见过面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而周扬跟大驸马飞豹大将军陈坤是有过数面之交的,但却很少联络。一是周扬不屑于跟贵族交往,尽管自己是个贵族;二是因为周扬的异常崛起,他们不嫉妒是不可能的。现在周扬更是大雅国权力的巅峰,自然知道没有什么好巴结的,所以也不屑于巴结了。三个驸马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疏远不少的。用了别人的女人,心里不虚是不可能的。对于雅兰和雅君两位姨姐,周扬用了就是用了,没有丝毫的愧疚,而且还抱定了今后还要继续享用的决心。因为共用了一个厕所的缘故,再因为杨登华不常登门的缘故,所以看见他的到来,周扬自然是显得很客气、很熟络的。一番寒暄之后,杨登华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果然是为了余伟和余超群求情的。杨登华跟余伟这般交好,当然是因为杨登华平时跟他父子俩多有来往的缘故。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余超群跟杨登华之间,应该是一同花天酒地的连襟。杨登华贵为驸马,想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三妻四妾,但又担心雅君公主不会同意。鉴于这种原因,所以杨登华干脆不提,但是外面的彩旗依然高高飘扬着,还博得了一个好男人曾小贤的名声。“你我都是驸马,有些事我们都清楚。”周扬笑道,见杨登华的面色有点尴尬,又道:“国家的律法是法不容情,你也知道。我不是要说教,也不是想拂你的面子,毕竟这是你第一次求我。这件事我也不好处理,我只能说尽量。”杨登华在周扬面前有点忍气吞声的味道,周扬不是看不出来:“你在吏部任员外郎时间也不少了,是该提提你了!”听说要提拔自己,杨登华顿时笑逐颜开的:“感谢三驸马,不,廉大人的提携!”“你自己想去哪个合适的位置?有没有想过?”周扬对于绝大多数官场中人的心态有很准确的判断和把握,就算是驸马也不例外。吏部侍郎和度支使是同一个层面的官吏,位居四品。但是吏部侍郎就是吏部的副部长,如果要上位的话,极有可能就是吏部侍郎。如果是度支使的话,要上位极有可能是户部侍郎,或是户部尚书,但是要升到户部尚书的难度就大了许多。但是度支使的位置绝非被人看轻,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实权派,而且还有国家财政的支配实际权。如果要有选择的话,一定会还是愿意出任度支使的。杨登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我兄弟,我就不藏着掖着了!”见周扬很是鼓励的目光,便鼓起勇气道:“如果余伟的空缺暂无人替补,是不是能够优先考虑一下我呢?”周扬就知道杨登华的心里,度支使的位子那就是个香饽饽,没有人争那是不可能的。当然,周扬不会一下子就答复他,而是绕了一个弯子:“还有其他的职位吗?万一太后那里通不过,我也好提第二个方案啊!”“吏部侍郎秦友建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五年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挪一挪,毕竟兄弟我在吏部干了多年,也比较熟悉了!”周扬点头道:“那秦友建去哪里合适?总不能掀了他而不给他安排?”杨登华道:“要不让他出任信都府府尹怎么样?听说现在信都府的府尹已经身患重病了。”子。来到轿门前,宫女掀了帘子,卿长公主嗔道:“上来!”进入轿中,周扬便被一只温柔的手挽住,随即一个温热发烫的身子贴过来。从卿长公主府中出来,已经是子夜时分。两个人缠绵的时候,卿长公主似有话说但却没有说。等到周扬想问的时候,卿长公主已经很是疲惫,周扬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