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顺着记忆回答说：“清理失败品，跟下面的武库有什么关系。” 神明，那天出事时，血斗场的确塌了个角，但并没有东西掉下来，柯枫也并未见到神明。 现在想来，能做到这些的，应该只有谈寂自己。 柯枫皱了一下眉，直觉这些秘密，将在祁冽的特殊局中，一一揭晓。 只是，被李组长带来的，是回忆中的，还是现世里的谈寂？ 谈寂刚走出院落，便被蒙住双眼，塞进了车中。 大约是不希望被听出什么线索，车上的研究员们，从头到尾都几乎没有进行过交谈。 不过也不需要判断，毕竟早知道，终点就在血斗场。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栋研究所前。 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应对的，有没有想过要反抗，已经记不得了。 像是魂识被生生从身体上剥离开来，强行塞入了一片极小的空间。 谈寂睁开了双眼。 一切的一切，都与局曾给予的馈赠所重叠。 “李组长，让一个小孩子来处理他们合适吗？”身后的研究员问。 秃鹫般尖锐嘶哑的笑声响彻了血斗场。 “去啊，”其中一个研究员推了推他的肩膀，“把他们‘处理’掉。” 之后自己做了什么，应当是抬了一下手中的命线。 谈寂的身形，随着线一起动了，是没有接受过极端训练的研究员们，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速度。 枪声响彻了血斗场，他竟也能闪身躲过，甚至以残剑替失败品们，挑断了捆绑在一起的绳索。 回忆里自己应该是这么说的，语气要再冷一些，再无情一点。 身后竟真的陆陆续续站起来几个，伤得不算太重的孩子，也纷纷捡起了原本废弃的武器，随他一同攻向几名研究员。 有人哀嚎，有人怒骂，有人怕得浑身发抖依旧举刀上前，也有人伤得不重却躲在人群的最后。 这是一场没有胜者的争斗。 幼小的神明并不倾向于任何一方，单纯只是想要停止这场血腥的屠戮。 身侧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谈寂尚未反应过来，手中的命线便弹射出去，从上至下死死束住了他刚刚救下的孩子。 “为什么……” “因为你是编号0，我们最恨的就是你！”那孩子说。 直到尖刀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只因，他是编号0。 从来都没人问过，他想不想被关在房间里，永远都只能，远远看着，院子里喧闹的人间。 多想推开紧锁的窗户，让对方也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