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寂难得乖乖伸手，羽绒服应当是柯枫自己的，他穿上有一点微妙的大。 柯枫笑道：“你就留在车里抽常规池吧。” 柯枫的母亲去世时，可可尚未出生，自然不会同这位不曾谋面的姑姑有什么感情。 墓园很大，柯枫抱着花束与谈寂一同缓步走着，突然轻声道：“事实上，五岁之前的事情，我很多都已记不清了。” “只记得她待我极好，人也温柔，旁人总说她性子过于软弱，才会被那个混账欺负，就和我的外祖母一般，”柯枫说，“可我知道，她其实很勇敢，从我三岁起，她就在计划和那个混账离婚。” 但她至少是葬在了林家而不是柯家，哪怕林墨规大抵也并不爱她。 谈寂陪他静静的走了一会，才轻声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而知道自己生日的那些，如禾月跟连雨，一般都会好好填写在那一栏中。 他知道，但不想填。 谈寂愣了一下，他不是个在乎日子的人，常常连中秋和春节，都是在陌生的城市里一个人度过，翻日历对于他而已，是个麻烦且没有必要的操作，哪怕是手机上自带的电子日历。 “为什么不写在公司的档案里？”谈寂问，“不喜欢过生日吗？” 谈寂跟着停了下来，又问道：“过生日不好吗？” 柯枫往前上了几阶，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了一块碑前，那照片上的女子十分年轻，笑得温柔而优雅，目光明亮又热情。 谈寂静静的跟在他身后，站了好一会，等他说完这一年里想要说的话。 “找到了很多老师留下的线索，也找到了去年和你说过的，0号实验品。” “我男朋友，谈寂，带回来让你看看。” 雪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不大，且无风，像是天上有什么人，在温柔的回应着他。 “走吧。” 二人走的比来时要快，却于墓园门口，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按理说，他才破了局，不该出现在林家的地界上，甚至傅总安排的人还跟在后面，替他打着一把黑色雨伞。 他应当是放下了过往，不再等待，自此，脱离了实验方强加于他的失败品身份，为自己而活。 柯枫也略一点头，笑道：“辛苦。” “恕我冒昧，”谈寂说，“借用我某位老师的一句话，你既已破局，又为何回头？” “走？” 明明悬命之线已断，上穷碧落下黄泉，世间也再无眠岚。 也许，放下是放下，想念是想念。 谈寂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与柯枫一同回了车里。 “已经中午了，”柯枫看了眼时间，问谈寂，“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