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陪他吹了半晌冷风，问：“我可以，去追寻留下过的痕迹吗？” “……” 他有多少个日月，没有再听过这种的称呼。 无论回忆有多像那片灰色的人间，它也并非人间。 “你终于来了。” 面前的少女，眼神单纯而干净。 徐慢低头看向小莲，恍惚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责怪，也没有愤怒，像是在与故人聊着无关紧要的往事。 “……我找了。” 少女一遍遍轻声重复，她笑得很淡，被地下赌场中斑驳绚丽的灯光照着，像是随时都会消散的美好幻相。 徐慢没想到小莲会知道这么多往事，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忽明忽灭的光线中，面前天真的少女莫名变得有些可怕起来。 小莲认真的点头，像是真的接受了这个解释，又问：“所以我出现在第二轮局中时，你觉得我是规则化作的厉鬼，才会那么害怕我，对吗？” 他话音刚落，少女头顶上那盏柔和的氛围灯，突然间毫无征兆的熄灭了，小莲坐于阴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楼梯旁的角落里，白橘猫着身子躲在一张桌子下面，努力将手机举了出去。 视频通话的另一端，柯枫皱眉望向屏幕中的画面。 失去了焦点中心的光线，视频变得昏暗了下来，只隐约传来了少女的抽泣声。 她本是乖巧的坐在一张圈椅中，此时却哭得跪倒了下来，那件白色毛衣显得更大了，甚至有些挂不住她瘦弱的肩。 带着浓重哭腔的女声突然问道：“徐慢，你能触摸到现在的我吗？” 顾流光说：“这局破不了了，白橘先撤，我去把执棋者救回来。” 顾流光摇头说：“不，你带伤者找个高楼……” “让我去，”谈寂说，“我能触摸到规则。” 小莲哭够之后，又重新抬起了头，徐慢下意识的看去，少女干枯的脸颊上，那双原本天真漂亮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无尽的黑。 无论徐慢第二轮局一开始，是否知道那时的小莲仍是活人，当他触摸到小莲，并亲手将她塞进道具箱中时，他是绝对知情的。 可他并没有停止暴行，也许，他早就有了新欢，只在午夜梦回的片刻间懊悔过，却又轻而易举的在心中否认了这段过往。 墙根处，座椅的角落里，天花板上，莫名的长出了数不清的虫茧，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可怖得令人作呕。 “来不及了，白橘准备好火柴，”顾流光拿了通讯用的手机往外跑，喊道，“其他人找个高楼的天台待着。” “你和白橘带执棋者走，”谈寂边跑边喊，“规则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