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三步……
离房间的门越来越近。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满屋子的蛇仿佛得到了什么特殊指令,齐刷刷地立起身子,死死地盯着绍池。
……
他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吵醒,阳光透过窗帘漏进来几缕光线。
地板上干干净净,昨天晚上满屋子的蛇都是梦吗?
他松了一口气,余光瞥见桌上倒扣着的玻璃杯,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蜘蛛,杯子为什么会倒扣着?
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不停,绍池感觉自己再不开门,外面的人就要破门而入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按着酸痛的肩膀,脚刚落地,便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在他的脚下有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
2
这是一条粉白色的小蛇,两侧镶嵌着两颗红玛瑙般的眼睛,看上去倒是挺漂亮。不过他对这种东西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就像很多人听到粉笔和指甲刮在黑板上会产生严重的生理不适感,他对蛇也是这种感觉,即便只是看一眼,也会引起生理不适。
这是一种强烈的,本能的排斥。
小蛇在他眼皮底下快速地溜走。
他推开门,外面站着的人是脸上挂着担忧的赵佳禾。
在看到他安然无恙时,显然松了一口气:“怎么睡了这么久啊?看你一直没下楼,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
话虽如此,他的脸色很难让人信服。
赵佳禾张了张口,还是没有问什么,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
二人一同来到一楼的餐厅。
早餐的时间点已经过了,餐厅还有两三个没有离席的玩家,其他人用过早餐以后就去了各自怀疑的地方检查。
“大家给你留了一份早餐。”
“谢谢。”他朝赵佳禾笑了笑。
他的胃口不佳,三两口就将三明治咽下,端着空盘子来到厨房。
保姆接过他手里的空盘子拿去清洗。
“阿姨。”
“有事吗?”保姆停止手上的工作,看向绍池。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换一间卧室吗?”
保姆神情木然,脸上呈现出一种无法理解绍池所言的神态。
“阿姨?”
“有事吗?”
保姆又再次恢复正常。
答案显而易见。
“你的房间出什么问题了?”
绍池没有回答,重新回到餐厅,餐桌已经空无一人。
“蛇。”他顿了顿,脑海中又浮现成百上千条滑腻、灵活的蛇在房间里扭来扭去的画面,“我的房间里有蛇。”
“你怕蛇啊?要不我进去给你抓出来,不过这个游戏规则,我能不能去你房间啊?”
“应该不能,就算能也没用……抓不完,不是一条两条,是整个屋子里全是蛇,估计刚抓上一条,就会被其他蛇给吞了。”
“这还真有点?人。”赵佳禾皱了皱眉,即便他不怕蛇,在这种环境里也难免会慌,“那你怎么办?”
“虽然有点恶心,但是它们目前没有伤害我,或者说它们暂时不能伤害我。就先凑合住吧,但愿能早点揪出这个“鬼”,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他表面虽然还保持着冷静,其实早就在心中骂了上千遍副本游戏,“你呢,有什么发现吗?”
“我的房间倒是没有蛇,不过……我似乎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是房间里并没有出现小孩的身影……”
“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着了。”
绍池的嘴角抽了抽,他差点忘了这家伙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但是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
“别墅女主人的女儿死了。”
“这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们看到的小江,是她原本的女儿。”
“什么叫她原本的女儿?”
“也就是我和别墅女主人的亲生女儿,当然“我”指的是我在副本里女主人丈夫的身份。”赵佳禾看了看周围,将凳子拉得更近了一些,“这个亲生的女儿死了。”
听到这话,绍池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眉毛微微上挑:“哦?”
“在她八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一直没有人发现,等到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迟了,人没有救回来。”
“看女主人对孩子细心和关心的程度,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啊?”
他倒不是怀疑赵佳禾的话,只是别墅里的种种痕迹都在表明,女主人对女儿一种极致的关心与照顾。
“这也是问题的关键。”赵佳禾十指交叉,身体向前倾,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女儿死的那一天,女主人并不在家,她父母出现了一些状况,她回娘家住了几天。那几天在家照顾女儿的人……是我。”
“那这几天你在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