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个月前,李羡就把字取走了?他要一幅赝作做什么? 一旁的岁寒拎着杨少夫人给的食盒,试探问:“姑娘,我们还等吗?” “咕——”于时,岁寒肚子不受控制地叫了一声,局促地盖住小腹。 说罢,两人便随便寻了一家酒楼,又随便叫了两样吃食,应付了一顿。 “哎呀,这不是苏姑娘吗?令兄令弟身陷囹圄,苏姑娘还有心情打牙祭呢?”突然,身旁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越来越近。 杜信也是恰巧在此。他还没忘记苏润平那个小畜生的拳头呢,不想见苏清方在此,也轮到他看笑话了,还省得他去找了。 杜信随意理了理袖口,“不过都是白费功夫。敢在科考这种事上做文章,不要命的才敢给你行方便。听说礼部尚书已经连夜拟好请罪奏表,要与你卫家割席了?” 苏清方攒眉,沉声宣明:“卫家没有,也绝不会泄卖考题。” 瞬间,苏清方脸色发白,心中只剩下两个字:“构陷。” “构陷?”杜信呵笑出声,“苏姑娘,你这么说可是要证据的。你们说没有泄题,买题的人倒是蹦出来了。你们说临摹,可那幅字到现在还没影呢。到底是谁在狡辩,啊?” 下了监牢,舒服不舒服,那都是他一句招呼的事。 “大理寺办案,怎么能叫‘私刑’?”杜信转了转手中杯盏,如持胜券般笑道,“苏姑娘,其实哪怕不为你两个兄弟少吃点苦头,为你自己,也该找个靠山,是不是?” 苏清方低眉,蔑着眼前暗沉的茶水,面色僵木。 难怪有人喜欢熬鹰。杜信以前只觉得无聊、浪费时间,现在终于也体会到了其中乐趣。 他好像听到了翅骨折碎的悦耳声音。 “岁寒,我们走。”苏清方冷声唤道。 没了定国公,他杜信又算个什么东西。恃强凌弱的末流货色。 岁寒亦步亦趋跟在苏清方身后,担心问:“姑娘,我们回去吗?” 也没有几天不来太子府,一切却似乎变得陌生。 苏清方嘴角微挑,眉头却是内收的,分不清是笑是愁,“他是真的没空,还是假的没空?” 这种话也不当问。 无论如何,苏清方要拿到那幅《雪霁帖》。她不信李羡这辈子不出门。 舍内空空,唯李羡一人。他站在书架前,背着身子,似是在找书,一本一本拿下来,看几眼,又放回去。 说是随她,难道殿下不知道苏姑娘是个心性至坚的人吗?说等就一定会等。要是真打心底不想见,把人轰出去就是了,一句“没空”打发得了谁呢,不过是平白浪费两个人的时间而已。像是在磋磨对方,又像是在磋磨自己。 李羡翻书的手顿住。颀长的影子投在书架上,一动不动。 李羡愕然转头,提步出去一看。 “放开我!”苏清方一边鬼叫,一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