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的喧嚣与热闹传入苏念的房中,而她却独自坐在床榻上,隐隐感到一阵腹痛。她以为是身体疲惫所致,便努力平复心绪,不愿轻易惊动下人。然而,疼痛渐渐加剧,仿佛有一股撕裂般的力道在腹中翻腾,令她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她挣扎着坐起,想去找人,却发现双腿虚软无力,腹部剧痛几乎令她无法站立,呼吸逐渐急促,意识也有些模糊。苏念明白,自己可能要早产了——可她身边竟无人可唤,连想要敲打门扉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抬眼看向门口,心中满是绝望。就在她几乎要放弃之时,腹中的一阵剧痛令她痛不欲生。她双手紧紧抓住被褥,额上冷汗涔涔,内心却一片茫然和孤寂——王府深院之中,她连喊人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苏念的疼痛已到极限,意识也开始模糊,额头冷汗涔涔,整个人几乎在痛苦中濒临昏厥。石头意识到情况紧急,而他一个人无法完成接生,心头焦急,然而碍于苏念的处境,又不敢贸然闯出房间去喊人。思索片刻,他眼神一凝,低声对她说道:“你稍等片刻,我会让人过来。” 果然,声音惊动了几个下人,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朝苏念的房间张望过来。一个胆大的小厮低声嘀咕:“屋里什么动静?王妃可是特地交代过不许出事。” 几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推开房门,看到苏念痛苦地伏在床上,顿时面色大变,纷纷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好了!姑娘要生产了!” 石头悄然退到一旁,松了口气,默默守在暗处,确保苏念不会有事。他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在稳婆赶来后展开接生,眼中带着一丝深深的担忧与不舍。 稳婆低声安抚着苏念,嘱咐她一波接一波地用力,然而苏念的体力已近极限,每一次挣扎都像是在深渊中被拉回,但下一刻又再度被疼痛压下去。下人们递来的温水和布巾几次换下,苏念的额头仍被冷汗打湿,甚至开始出现微微的失温现象。 稳婆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再用力一些,孩子快出来了!”但即便这样,进展仍然缓慢。苏念已经几乎力竭,视线模糊,意识时断时续。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去知觉,但又被不断的疼痛拉回现实,每一丝清醒都像是被撕裂般的折磨。 听到稳婆的催促,苏念内心一阵激烈的挣扎。她咬紧牙关,拼尽最后的力气,随着稳婆的指令一次次用力。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整个人的意识在撕裂般的疼痛中飘忽不定。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耳边传来稳婆的激励声:“看见头了!姑娘,再坚持一下!” 她的呼吸变得轻微,仿佛每一丝空气都在逐渐从她体内抽离。她隐约感到,自己即将要回到那个熟悉的现代生活。 黑暗中,她感到自己正逐渐上升,回归到她熟悉的生活轨道。她知道,这一次,她将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钟晏握着苏念的手,感受着她逐渐冰冷的指尖。他的喉头微微收紧,却并未发出声响,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仿佛只要这样注视着,她便还有醒来的可能。 他缓缓地俯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安眠。他低声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声音几不可闻,仿佛只是想确认一件平凡的事,确认她还会回应他。 她的手依旧冰冷,再无一丝回暖的迹象。钟晏沉默地坐着,久久凝视着她,仿佛这份宁静中还藏着她未散的气息。他垂下眼睑,最终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身影带着未尽的沉默与落寞。 房中静得可怕,几名下人站在门外,低声交谈着什么,却没有一人敢靠近。钟晏面无表情地坐着,双目无神地凝视着她的身体,仿佛等待着什么奇迹发生。他的衣衫凌乱,眼底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疲惫而憔悴,像是已经守了几天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