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不语指了指厕所的方向,示意自己要去上厕所。“我扶着你去。”两个人脚踩着脚走去了厕所,林观棋伸长手臂,拖了张毯子随手给张亚冉盖上,刚收回手准备喝口茶的时候,敲门声响了。“棋姐,应该是外卖。”林观棋站起来走过去开门,程小梅退出了厕所,关了门也跟着走向玄关的方向。“你的外卖。”门口瘦弱的身影带着鸭舌帽,低着头,手上提着一大袋餐盒,压制着有些颤抖的嗓音,重复道:“棋姐,你的外卖到了。”林观棋反应很快,猛地关上了门,还没转身让程小梅报警,后颈处突然猛地一疼,她不可置信地扭头,用力挥手把人打开。程小梅神情平静地靠在玄关柜上,手心上躺着一只针筒。留给林观棋清醒的时间不长,她甚至没来的及思考,视线就开始模糊了,耳边声音渐渐模糊,不过五秒就直直瘫倒在了地上。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只听见一声很清脆的巴掌声。-“......和之前那样就行了....没什么好纠结的.....我可以帮你的....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一片灰暗。“姐姐,她醒了....”头晕目眩,林观棋胃里涌上来一阵反胃的恶心,晕倒之前的记忆一瞬间涌了进来,她用指甲用力地抠进指缝之间,逼迫自己清醒一点。视线逐渐聚焦,昏暗的卧室里,两个模糊的人影晃动,似乎在往房梁上吊着什么。突然一阵光亮照面打过来,刺的林观棋眯起了眼睛,陈羽凡忽的凑近她,“棋姐,醒了啊。”“你喜欢上吊这种死法吗?我很喜欢……不会很难看,也很体面的。”陈羽凡刘海遮挡着眼睛,右半张脸有些红肿,白光从两人底下照上来,将她的脸照的惨白惨白的, 像个白面鬼。她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我以为我等不到你死的这一天了,没想到姐姐还是舍得你的……她也没有很喜欢你嘛……害我白白担心了……”“是吧,姐姐,她和你不是一类人,只有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陈羽凡声音压的很低,很轻很轻,病态地呢喃着,“姐姐会杀了你的,为了我。”“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哦……”疯子。林观棋厌恶地往后退了退。“开了灯,过来。”程小梅似乎忙活好了,疲惫地坐在床尾处,陈羽凡听见她的声音,忙不迭地跑去开灯,然后快步走到程小梅身边,跪下来。灯光亮起来,林观棋才看清楚这里就是自己的卧室,此时房梁上挂着两条麻绳,旁边的地上摊倒着还在昏迷的吴不语。陈羽凡跪在程小梅的脚边,乖巧地伏在她的腿上,程小梅随便一搭,就落在了她的发顶上,陈羽凡立即往她手心挨去。疯子。林观棋看向程小梅。程小梅也看着她,两人对视着、沉默着。“我把张警官送回去了,警察死在这里就麻烦了。”程小梅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像平日里和她解释着什么一样。“没有被世俗接受的同性恋殉情,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程小梅自顾自地安排着林观棋和吴不语的死因。林观棋的手脚都被束缚着,嘴里被一团带着樟脑丸味道的布堵着,什么都做不了,她挣动了一下,绑着石膏的那只手根本使不上力,还被扯着发疼。“再多给你一些时间,我就会被发现的。”程小梅叹着气,环顾了一圈卧室,似乎有些不舍,“我还是挺舍不得你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棋姐。”“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我在你身上找到了和我很像的地方,比如底层、感情浅、没什么yu望……而且你还不会说话,真的是很好的搭档.....”“姐姐....”陈羽凡藏在刘海后面的眼睛盯着林观棋,嫉妒厌恶,都不需要通过眼神表情来表达。林观棋稍稍冷静了一点,脑子里快速思索起逃出去的办法。“吴不语....你怎么会觉得吴不语是你的同类?”程小梅似乎觉得不解,松开陈羽凡,蹲到林观棋前面,“棋姐,我搞不懂,不是所有聋哑人都是一类人的,你和她不一样的.....”像是好心的说教。“你是....”程小梅斟酌了一下措辞,“唉,棋姐,我也不想伤害你的,我和你说过的,吴不语和我们不一样,你和我才是一样的,被所有人丢掉的人....”“姐姐,我也是..….”陈羽凡爬过来,拽着程小梅的衣角,厚重的刘海稍稍分散,露出她灼亮的大眼睛,她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姐姐,我们不是要杀掉她们的吗?”林观棋记得背后的柜子上摆着几个陶瓷摆件,程小梅为什么会这样,或者是不是本身就这样……暂时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带着吴不语逃出去。她醒来之后的神情平静淡然,程小梅不太满意她这个样子。“棋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们一起杀了吴不语,我就不杀你了。”程小梅很有诚意地建议道:“这里快拆迁了,所有的事情都会跟着这些房子掩埋在废墟底下,不会有人知道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