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棋抬头看去,汪玉辉正拨开陈冠蒲的伞走进来,“小棋,我这儿完事了,东西我会先上交看看的,不过,都被水冲烂了,估计很难查出来。”门口的陈冠蒲扭头看了眼,嘟囔了两句脏话就叼着烟离开了。林观棋打字,【报纸呢?】“报纸拿了,绑着的绳子也拿了,不过报纸压在底下,又过了这么多天....”汪玉辉摇摇头,“指纹估计都磨没了,别抱太大希望。”“一般指纹能否鉴别,取决于其保留的完整性。”张亚冉补充解释道:“如果经过一些摩擦或其他意外对指纹造成了损坏,可能就导致指纹不能鉴定。”汪玉辉沉默了一会儿,说:“这片没有监控,就算是你猜测的那样,也很难找到证据。”“不过,你猜测的可能性比较小...法医判定了意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有人去那里抽烟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总之,等结果吧。”这种事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林观棋点点头,一手伸出拇指,弯曲两下。【谢谢。】等汪玉辉和张亚冉离开后,林观棋把小卖部的门关上,脚下拂过毛茸茸的触感,传来了细微的猫叫声。外面台风天,奶牛猫倒是聪明。林观棋一手捞起猫,一手关灯锁门,抱着小猫往二楼走去。雨水从风口处刮进来,林观棋侧着身子把小猫抱在怀里,拧着钥匙,推开了门。这小猫天天跑去吴不语店里讨饭吃,可别感冒了。奶牛猫进到屋子里,仰着猫头这边转转,那边嗅嗅,一副勘查领地的模样。林观棋拿了块旧毛巾,扣着小猫的脖子胡乱地擦拭着它湿漉漉的毛,奶牛猫没有反抗,反倒顺着林观棋的劲,软软地歪倒在沙发上,发出了呼噜噜的享受声音。还真是不客气。外面疾风骤雨,只能先让小猫留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喜欢猫了?”林荼荼听见动静,出来看了一眼,白天那点小矫情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她就是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因为几句好话,轻而易举地重新接纳了便宜爹妈。“我记得你从来不主动靠近这些带毛的小东西的啊....”-自己也不是不喜欢。以前老太太嫌弃带毛的玩意儿,嫌脏嫌有病菌,周围的流浪猫跑来讨吃的时候,却会一脸不耐烦地甩出去几块肉,然后骂上几句脏东西。转头就警告盯着小猫吃肉的林观棋,“小孩子抵抗力弱,你可别去碰这些埋汰的小家伙,要是被抓被咬了,打针有你疼的!”“还有不准摸它们,身上都是跳蚤虱子,爬到你头上,我就领你去推光头!”推光头这种恐吓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以称得上的是惨无人道了,那会儿林观棋还小,在学校里还受着嘲笑欺负,要是再被剃了光头,那就是雪上加霜。总之,老太太的恐吓起到了作用,林观棋只会远远地看着小猫,却始终没去摸过。狠心的老太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台风天,跟上来的。】林观棋收回思绪,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还真是年纪大了,心软。”林荼荼呦了一声,把话还给了林观棋,“这两天它都在这儿?要不要给它洗个澡,流浪猫可是有跳蚤的。”【随便。】林观棋收回了毛巾,翻着肚皮看了看,上面没有爬动的小虫子,稍稍放下心来。“行,这两天台风天,也不好收拾。我闲着没事做,我给它洗吧。”林荼荼敲定了后,就回房间关上了门,“睡觉了。”第22章 助听器呢?林观棋回卧室之前,卡了个小凳子在阳台门上,方便奶牛猫有事要出去。等林观棋洗了澡,出来喝水的时候,它已经选定在了沙发最柔软的抱枕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阳台门缝中,透过蒙蒙的水雾,印在对面窗户上的光亮摇曳晃动,那边的人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林观棋回到房间,点开朋友圈,发出了平生第一条朋友圈。【早睡早起好身体,晚安。】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只能看到对面窗户的一角,橙黄色的光线在雨水中稍显浅淡,却依旧维持着荧荧闪烁的弱光,宛若一串晶莹剔透的琉璃珠风铃。林观棋翻身侧躺,枕着手臂望着那道微弱的亮光。手里的手机一声震动后,那道光亮也跟着熄灭了。【不语:晚安。】-接连几天的暴雨积聚了不少潮气,门外凉爽清朗,屋内的空气却黏糊糊的腻在肌肤上,动一下都觉得不舒服。早上的一场倾盆大雨在傍晚的时候停了,低垂郁结的乌云被南边吹来的风吹得不知去向。湿漉漉的梧桐叶迎风摇曳,雨珠露水将西面快要沉底的落日阳光折射浮动,闪闪发亮。林荼荼爷爷的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这场大雨就像特意来给老人送行似得,卷着风带走了屋子里老人留下来的所有气息。林荼荼抽了几份报纸,权当意思意思,连带着黄纸一块儿烧了下去。林观棋从林荼荼家里打道回府的时候,打老远就看见小卖部门口的竹藤椅子上,坐着踩着水玩的吴不语。吴不语在台风的第二天中午,说自己要回一趟家,林观棋没多问,只是让她路上小心。只是没想到这一回去,直到今天才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