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华说:“可作为陈家女儿,兴华食品的继承人,过往的二十年,我承受了这么多的幸福与滋养,现在需要我承担一些本该属于我的责任,又有什么好痛苦的呢?” 陈惜文忍不住流泪,她偏头,拿纸擦了擦眼睛,看着面前温柔却坚韧的女儿,温柔道:“舒华,你成长了。” ——“这个时间好漫长。” 原来痛苦的从来不是那漫长的时间,而是老天愿意留给她的时间太过短暂,她尚未成熟,却要被迫面临着狂风暴雨。 陈舒华弯腰抱着母亲,将下巴陷在她的肩上,如乳燕投林,依赖地问:“那你会为我骄傲吗?妈妈。” 拥抱分开,陈惜文拉住女儿的手,慢慢道:“你也不必这么担心,我们还没有去见苏总呢,或许我们会说服她改变主意呢?” 她看着母亲,两人都提出一抹笑容,似乎都在安慰对方。 但再渺茫的机会,她们也要一试。 “我这里的茶好喝吗?君总。”苏见月一身青色旗袍,如青菏初露,躺在编藤躺椅上,手中把着一把小扇,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好像一幅闲情曼妙的仕女图,一点也看不出这人是商场上咄咄逼人的强势商人。 口中的极品茶香让人回味,君涧清放下茶盏,颔首道:“是很不错。” 苏见月爱喝茶,君涧清对茶并无执念,态度平平。但偏偏,那些顶级茶叶都一个劲地往君涧清那里送,搞得苏见月只能薅君涧清的羊毛。 “所以你特地到我这里来找我,该不会就是为了品一品你送我的茶吧?”苏见月拉着个腔调,语气阴阳怪气。 “中止与兴华食品的合作,你应该和我说一声。” 她闲云流水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静看其中的茶叶浮沉,说:“即使兴华食品所带来的安全隐患不是死亡而是轻微食物中毒,但继续与它合作,会影响到晨曦的声誉口碑。你把晨曦交给我,这几年,我也交给了你不错的答案。我的心血在晨曦上,所以绝对不会允许有动摇晨曦声誉的存在。” 君涧清笑:“你为公司考虑,为集团考虑,自然是该受到讚扬。” “上面的祁门红茶,谷雨前的,给你的。” 以她的身份,自然可以买到这顶级的祁门红茶,但今年谷雨前刚采摘的祁门红茶,产量极少,是精品之作,她要是想要这么大一包,还是需要费好大的功夫的。 苏见月顿时就乐了。 君涧清低头品茶,哼笑一声。 她殷勤地给君涧清斟茶,笑容明媚。 侍者低头说:“苏总,您约的客人来了。” 君涧清:“你还约了客人?” 君涧清沉吟道:“去吧。” 陈惜文和陈舒华被侍者客气地带到会客室里,两个人坐下后,侍者上了茶就安静退下了,面前茶香袅袅,可两个人都无心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