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不怪你,只要你在我读完这封信后醒来,我就不会生气,你听见了吗?…咳咳,现在我要开始读了…”曦曦,今天是你十二岁生日了。妈咪已经好几年没回来看你了,你一定很生妈咪的气吧?曦曦,妈咪非常想念你,常常想象十二岁的你会是什么样子。每次见到和你同龄的孩子,我总会想起你。曦曦,妈咪真的想回家,想见你,或者带你一起走。但妈咪现在不能回去,甚至不确定你是否能看到这封信。我想以前的信你也一定没收到过吧,否则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从未收到过你的回信呢?妈咪真的很想你,很想见你一面,我的女儿!读到这里,云馥有些愣住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盒子,近五年的时光,两百多封信,难道元曦一次都没有看过吗?她曾经多么希望再见到妈咪一面,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是的,她曾如此伤心地说起过,她那么想念妈咪,怎么可能不回信呢?这些信一定是被潘阿姨藏起来了,她怕元曦去找妈咪而离开她!“元曦,”她看着她那被层层绷带包裹的脸,微微一笑,“潘阿姨她,她也很爱你,虽然有时候显得…有些自私。”她伸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元曦,我也很爱你,楚茜也很爱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别让我们太难过。”和之前许多次一样,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云馥已经学会了压抑失望和悲伤,没关系,她可以等待,哪怕用尽余生。她将这封信放回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等她醒来后再让她看看这些信,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收好盒子后,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便拿过盆子,打来温水,为霍元曦擦身。医生说过,无论身边的人做什么,对她都是某种程度的刺激,因此尽量保持日常生活的规律,有助于她形成习惯。“元曦,我们现在来洗澡,洗完澡就要睡觉了,好不好?”她拉开被子,脱下她的病号服。她摔断了十五条肋骨,都上了石膏和钢钉,所以身体的正面几乎没有可以擦拭的地方。而她的身体是绝对不能移动的,云馥要给她擦背,就必须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她的背部与床单之间的缝隙。同时必须确保毛巾不要太湿,否则会弄湿床单,导致身上的伤口感染。云馥使劲拧着毛巾,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汗,她还要继续拧。直到将毛巾放在床单上*测试,确认短时间内不会使床单变湿,这条毛巾才算是合格了。接着,她半跪在病床前,艰难地将毛巾伸入她的背后,一点一点地为她擦拭。这种需要控制力度的工作最耗费体力,终于擦完了她背部的大部分肌肤后,云馥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唉,好了。”她微笑着叹了口气,看着霍元曦说:“元曦,我没有弄疼你吧。”当然,她没有得到回答,但她依然笑着,将盆子端进洗手间清洗,再次出来时已经到了十点。她爬到旁边的小床上,关了灯,房间彻底安静下来。转过身,她看着旁边那团模糊的黑影,温柔地说:“元曦,晚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没有说出口的话:希望明天你就能醒来!然而,第二天,她并没有醒来,一个又一个的明天,仿佛无穷无尽地延续着,她始终静静地躺在那里,仅靠心跳监护仪显示她的存在,身体却没有丝毫反应。早晨和晚上看新闻,空闲时间就给她讲故事、说话,云馥这样坚持了两个月,突然想到她以前每天都忙于工作,便让助手带来了公司里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于是,她又像秘书一样,每天安排时间给她汇报工作,尽管…她从未发出过任何指令,但她仍然坚持着。只希望有一天,那一刻,当她念完文件等待她指示的时候,她会突然说:“好的,馥儿。”然而又过了一个月,病房里仍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元曦,”她放下文件夹,坐在她身边,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孤独。她渴望的,只是她怀抱中的温暖,她笑容中的温柔,这一切真的…她真的无法得到了吗?“云小姐!”正在出神时,医生带着护士进入了病房。云馥赶紧起身,今天是医生检查她肋骨愈合情况的日子,她的心情有些紧张。“云小姐,你别担心,”医生温和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之前已经检查过,她的肋骨愈合得很好。今天我来看看是否可以拆除石膏。”她的话让云馥稍微放松了一些,目光随着她们移到了霍元曦身上,只见几名护士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上移动病床,然后进行了X光检查。果然,X光片显示她的肋骨已经完全愈合,医生告诉她可以拆除石膏了。这是几个月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云馥重新找回了一点勇气。石膏拆除后,她身上可以清洁的部分更多了,不用担心会长出过多的红疹。因此,她每天需要做的工作增加了,但她感到非常快乐。只要霍元曦能好起来,她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元曦,今天你想听些什么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