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上次流鼻血时候的经历,娄危雪顿时头皮发麻,连连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着急忘记手上不干净了。”“嗯。”沈清鸿没有如娄危雪设想般发怒,她一脸平静,反问道:“你还想干什么?”“什么?”娄危雪满脸错愕。“我说你刚刚叫住我,是还想干什么?”“哦哦哦,”娄危雪反应过来,唇角翘起,“我有个地方想带姐姐去。”“带路。”沈清鸿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娄危雪笑得更开心了,眼睛微微眯起。“好嘞。”她应道,然后走在沈清鸿前方带路,仔细地给沈清鸿照明前进的方向。不知走了多久,树林逐渐变得稀疏,两人离开树林,眼前豁然大亮。月光从高空中洒下,一条溪流在夜色下静静地流淌,成群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闪烁,星星点点,闪烁着荧光,像是提灯飞舞的精灵。“这是我今天无意间发现的!”娄危雪转过身,笑看着沈清鸿。“好看吗?姐姐。”形容狼狈的少女眉眼弯弯,细碎的月光映照在她的眼里,眸中似有星河,这一刻所有的萤光都成了她的背景。“好看。”沈清鸿的声音很轻,像是谁也不知道的呓语。有风穿过树叶,沈清鸿恍惚间觉得,如果能够就这么在山里过一辈子,似乎没什么不好。可惜,她身上的担子太重,师尊的大仇尚未得报,她终究不能久留。“姐姐,快来这里,可舒服了。”少女的声音驱去沈清鸿心底升起的淡淡愁绪,娄危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旁边的草地上躺下。或许是景色太过美丽,又或许是娄危雪轻松欢快的表情太过诱人,向来冷漠如雪山般的人,此刻薄唇微弯,竟真的走过去躺下了。两人躺在草坪上,周围是弥漫的萤火,天上是皎月繁星。她们在这里躺了很久,直到荧光渐渐消散,才起身回去。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沈清鸿在屋前练剑,一道金光符咒突然从远处迅疾地飞来,悬停在沈清鸿面前。这是天一宗特有的传讯方式。给沈清鸿传讯的是她的师叔李寻真,由于她离开师门太久,又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所以师叔传讯过来询问她退婚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她在外逗留已久,也该回归宗门了。沈清鸿捏着符咒,有些出神。其实养了这么多天,又有娄危雪在旁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沈清鸿的身体已经好了七八分了。最开始被救回来的时候,沈清鸿时刻都在想着离开,可是现在,在这山中小屋待久了,突然想到要离开,沈清鸿竟生出几分不舍。而且她还没告诉娄危雪,她的身份。娄危雪从屋内出来时,就见沈清鸿站在原地发呆。她忍不住询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沈清鸿回神,下意识地把捏着传音符的手背在身后。她摇头,“无事,只是有点累了。”娄危雪没有多想,反而道:“既然累了,那就休息会儿。”“好。”沈清鸿应下。等娄危雪走后,沈清鸿给师叔传讯,说她暂时有些事情要解决,等过些时日再回去。山静日长,岁月不居。这期间师叔不止一次地给沈清鸿传讯,让沈清鸿尽快回去,沈清鸿用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尽管沈清鸿不愿承认,她是有些不想和娄危雪分开的。直到师叔在信中说,她师尊的死有了新的发现,让她速回宗门商议。沈清鸿知道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只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娄危雪说她要离开的事情,但再这么拖延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这边沈清鸿在小屋中思考要怎么和娄危雪开口时,另一边娄危雪在快要回到小屋的途中遇到了几个人,看衣着打扮,是合欢宗的弟子。为首的女子面容姣好,可是双眼上方的一道疤痕,让她的面容显得狰狞许多,此人正是虞欢。上次被娄危雪伤到之后,虞欢双眼险些失明,在宗门休养好久,才把眼睛养好,不过这眼皮上的疤倒是去不掉了。养好身体的第一时间,她就跟着宗门的人上山一起找人,不过这山太大了,根本就不好找,直到前段时间,她们布置的一处陷阱被触发,事后她和宗门的人去看了,在那里找到一些衣服碎片,并且衣服的材质一看就是娄危雪那天穿的。她们因此缩小寻找范围,终于找到了人。虞欢拦在娄危雪身前,语气冰冷森然。“又见面了。”“啊哈哈好巧,又见面了。”娄危雪尴尬地笑着,身上却紧绷起来。上次的见面不太愉快,这些人一看就是来找她麻烦的。不过这里离小屋太近,姐姐还在小屋中,她绝对不能叫合欢宗的人发现姐姐,毕竟姐姐长得那么貌美,以合欢宗这些人的品性,指不定会对姐姐做什么呢!更何况这是她ῳ*Ɩ惹下来的祸事,本不该让姐姐受到牵连。之前合欢宗只有三个人,险些叫她没能跑掉,这次来的人太多了,她肯定不是对手,看来只能找机会逃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