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里不能躲。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从罐口伸出,白团子艰难地往外挤着,准备换个地方躲。砰——罐子不小心撞到边上的东西,发出声响。糟糕!白团子挤得更用力了,动作也显得焦急许多,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两只爪子在半空快速地扒拉着,想要把后面两只爪子也给拔出来。后屋,娄危雪显然听到了屋内的动静,惊喜喊道:“六六?”她快速地朝屋内走去,去找那个藏起来的白团子。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是此刻白团子还有半个身体卡在里。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来不及管这么多了!白团子狠心带动身体,猛地朝旁边的墙壁撞去,两下之后黑罐破碎,白团子的身体终于得到解脱,赶在娄危雪走过来之前,从屋里逃了出去。趁着娄危雪没来得及发现,白团子抓下发力,跳上小屋的屋顶。趴在屋顶上,沈清鸿松了口气,她真是从没这般的狼狈过。屋中,娄危雪拿着破碎的罐子碎片,在附近看到一些白色的毛发。是六六的。这更加让娄危雪肯定六六回来了,可是六六为什么要躲着她?娄危雪神情沮丧,找了半天,她除了发现几缕白团子掉的毛外,简直一无所获。她走出屋门喊道:“六六,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出来见见我啊。”“或者你不想见我,你嗷一声也行,叫我知道你没事,好吗?”屋顶上,白团子听着娄危雪的话,张了张嘴,又闭上。她不能叫,修仙之人耳力都还不错,如果叫了,娄危雪说不定就能发现她躲藏的地方,然后把她抓下去,到时候她将很难和娄危雪解释。现在重要的是赶紧变回人身才对。没了被发现的风险,白团子一心沉浸在法诀之中,让灵台放空,试图变回人身。屋檐下娄危雪等了好久,没有等来白团子的任何回应。姐姐走了,六六躲着她不愿意出来。娄危雪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她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一股委屈直冲心头,娄危雪靠着柱子,缓缓蹲下了身体。“呜呜呜,你们怎么都不想见我,我有那么的讨人嫌吗?”“我知道六六不喜欢我摸她,可是我是重度绒毛控啊,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了。”“还有姐姐,我是做了错事,但是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我也会负责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想着这段时日的快乐相处,娄危雪哭得更伤心了。穿成这本书的恶毒反派后,娄危雪时刻担心自己会在哪一天就按照书中所说一命呜呼了,又担心自己不是原主的事情暴露,被人当作夺舍的邪修处理。她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好不容易逃出宗门,在这灵山上生活下来,契约到了喜爱的灵兽,有了姐姐,可是现在一人一兽都跑了。“呜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啊。”穿书之后的惶恐不安,和被人抛弃的委屈,在此刻彻底爆发出来。泪水如黄河决堤,不断地从娄危雪的眼眶涌出。“我真的有在努力了啊,可是怎么会这样呢?”屋顶上,好不容易恢复人形的沈清鸿,听到娄危雪的哭声,眉心不自觉地皱起。她跳下屋顶,走到娄危雪面前。“哭什么?”娄危雪泪眼婆娑,顺着出现在面前的衣裙朝上看去。“姐姐?”清冷出尘的熟悉面容映入娄危雪的眼底,她站起身,扑过去一把将沈清鸿给牢牢抱在怀中,哭得更狠了。“呜呜呜呜呜,姐姐,我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沈清鸿下意识地想要推人,可是见娄危雪哭得这般凄惨,原本要推人的手落在了娄危雪的肩头。没有安慰过人的清鸿仙尊,别别扭扭地拍了娄危雪两下,像是在安抚。“我的均湘剑还在,我又怎么会走。”“那,那我不是看到你人不在,一着急,没发现嘛。”娄危雪抽抽噎噎的,她稍微放开沈清鸿一些,抹了两把眼睛。“姐姐,你不会再走了吧。”面前人的小脸哭得红彤彤的,眼睛里面还有泛滥的水光,如一颗剔透的琥珀,她眼尾绯红,眼角下的小痣,被泪水冲刷后更加引人夺目。沈清鸿眼睫微颤,轻轻移开目光。“不,我会走。”“你,你怎么还要走啊。”那声音颤抖,带着浓烈的哭腔。眼瞅着人又要哭起来,沈清鸿头疼地解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当然要走,不过我离开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你的。”“真的吗?”“自然。”“那,拉钩。”娄危雪抽抽鼻子,朝沈清鸿伸出手。看着递到面前的一截手指,沈清鸿没好气地笑了。“你是小孩子吗?”“不是,但要。”娄危雪可怜兮兮地把手又往前递了递,“姐姐。”哭后的嗓音软软糯糯,她眨着水润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沈清鸿。沈清鸿终是败下阵来,伸手勾住娄危雪翘起的小拇指。娄危雪顿时笑了,如云开雾散。她勾紧沈清鸿的手,然后在沈清鸿的大拇指上盖下印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