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信不信电影院里会有诡异的事儿发生?今天就给你讲讲星辉电影院里那些邪乎事儿。 米陆慕到星辉电影院工作才第七天。这天,他蹲在放映室的地板上,手指摸着胶卷齿孔里密密麻麻的霉斑。老式放映机正放着三十年前的香港武打片,光影在幕布上晃悠,像泛黄的涟漪。 “小米!三楼储物间有批旧海报要整理。”经理林雪踩着细高跟“噔噔”地过来,敲了敲铁门。她那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白得像截惨白的藕。她身后还跟着新来的检票员苏小曼,女孩胸口的铭牌在黑暗里隐隐泛着幽光。 突然,整栋建筑抖了起来。米陆慕赶紧扶住吱呀作响的置物架,就听见通风管道里传来像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苏小曼突然指着幕布尖叫起来——本来该是打斗场景的画面,这会儿竟映着个穿碎花旗袍的女人背影,胶片转动的咔嗒声里还混进了高跟鞋叩击木地板的回响。 “别大惊小怪。”林雪“啪”地关掉放映机,“这五十年代的老楼,设备出故障很正常。”她转身的时候,发梢扫过米陆慕的鼻尖,带着股潮湿的檀香味。 到了深夜十一点,米陆慕在更衣室撞见了周泽。周泽的保安制服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他脖颈处的抓痕。米陆慕随口问:“听说顶楼以前是员工宿舍?” “1987年火灾后就封了。”米陆慕一边低头系衬衫纽扣,一边回答。更衣柜的镜面里,他看到周泽的脸瞬间扭曲了。周泽突然掐灭烟头,神秘兮兮地说:“你有没有听过《牡丹亭》?火灾那晚原本要放这部戏,结果胶片……” 话还没说完,惨白的应急灯“唰”地灭了。黑暗中传来胶卷急速转动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哼唱《游园惊梦》的戏腔。米陆慕摸到门把手时,手碰到一团黏腻的东西。手电筒重新亮起的瞬间,他看见镜面淌下暗红液体,更衣柜缝隙里夹着半张烧焦的旧票根,日期是1987.3.14。 米陆慕找到了退休的老放映员陈伯。陈伯坐在藤椅里咳嗽,枯枝般的手指推过来一张合影。泛黄照片上,穿碎花旗袍的姑娘眉眼跟苏小曼有七分相似,胸前铭牌刻着“宋秋棠”。 陈伯说:“这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她亲手改了《牡丹亭》的胶片,在杜丽娘还魂那段插进十五秒空白。结果放映机过热起火,烧死了二十六个人。警察在她化妆台找到遗书,说被负心人骗了身子……” 米陆慕后背直冒冷汗。他想起三天前在洗手间撞见的情景——林雪把苏小曼按在镜子前,鲜红指甲掐着女孩下巴:“你这张脸真让人恶心。”水龙头滴落的水珠在瓷砖上汇成“棠”字。 苏小曼失踪那晚,米陆慕在储物间发现了暗门。生锈的铰链声惊动了顶楼的灰尘,手电筒照亮满墙泛黄的《牡丹亭》海报。被蛛网覆盖的梳妆台上,胭脂盒里凝着黑红结块,镜面用血写着“负心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胶卷转动声突然在身后炸响。米陆慕转身时撞翻了铁架,三十七盒贴着“1987.3.14”封条的胶片滚落在地。放映机自动启动的嗡鸣声中,他看见幕布上出现黑白影像——林雪穿着八十年代的确良衬衫,将哭喊的宋秋棠反锁在储物间。 “要怪就怪你怀了家俊的孩子。”幕布里的林雪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放心,等我和家俊接手电影院,会给你烧纸的。” 这时候,消防通道传来高跟鞋声。米陆慕攥着消防斧退到窗边,就看见林雪提着煤油灯走上楼梯。她旗袍上的牡丹暗纹在火光中好像在蠕动,身后还跟着双目赤红的周泽。 “家俊上个月心梗死了。”林雪抚摸着梳妆台,“现在轮到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 话还没说完,煤油灯突然爆裂。烧焦的戏服从天花板垂落,苏小曼——或者说宋秋棠——从火焰中显形。胶卷像黑蛇一样缠住林雪的四肢,放映机把三十七年前的惨剧投射在墙面:被浓烟吞噬的观众,指甲抓烂的消防门,还有储物间地板上用血画的婴儿轮廓。 周泽突然发狂般冲向窗口,却在触碰米陆慕的瞬间化作飞灰。林雪尖叫着跌进胶片旋涡,放映室传来杜丽娘凄婉的唱词:“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 晨光穿透破碎的彩窗时,米陆慕在灰烬里找到半枚银锁片。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是模糊的婴儿脚印。 三个月后,新开的游乐场传出事故新闻。旋转木马失控撞死了一对情侣,监控拍到个穿碎花旗袍的女人身影。米陆慕关掉电视,打开橱柜,深处那盒贴着“1987.3.14”的胶片,正渗出暗红血珠。看来啊,这怨灵还在寻找新的宿主,这死亡诅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喜欢无尽灰夜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无尽灰夜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