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 她低头看着自己半干的衣衫贴粘腻腻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虽然自己若是此时能泡个热热的花瓣浴那确实是极好的…… 门楣轻动,是江淮又冷着脸回来,腰间的佩剑已经卸下,手中提着桶还冒着袅袅烟气的热水。 江淮望着她,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提着水站到了她的面前。 林若雪望着他一双眼晦暗不明,也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她心虚地咬了下唇,原本兴奋扒着边缘的身子又瑟瑟缩回了桶里。 “脱。” 林若雪一愣,瞳孔瞬间大了几圈,不敢置信地望向他看去。 “自己脱,或者我来帮你?” 林若雪:……… 可此时自己身在一个空间十分有限的浴桶之中, 她才挪动半步,后背就已经抵住了木桶的边缘,于是只能背过一只手紧紧地撑住桶壁,沿着桶壁身体慢慢地滑了下去, 半坐在了浴桶的底面。 来时匆忙, 重逢也仓促, 她竟也没什么机会重新好好看看他。 玄衣软甲的少年,如今甚至该是青年了,数月的风霜洗礼下,身姿出落得更加挺拔出挑,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眼冷隽如隼, 几经沙场,原本雪白的肌肤染上了几分冷刻的底色。 林若雪定定地望着他,昏暗中,对上他阴翳的目光。 她隐约明白, 那是他眉眼周再也难以卸下的刀剑之气。 少年受了伤的右手有些无力地垂在身侧,缠绕的纱布还隐隐透出血色。望着那血色,她眼睛有些生涩地眨了眨,这才恍然意识站在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昔日京城里那个任性霸道的俊俏小侯爷了。 战场的厉风已尽数褪去他面上残留的少年青涩,如今站在她眼前的,早不是曾经那个任性漂亮的少年,而是手执半枚帅印,真正叫凶鲁鞑鞑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江淮。 黑暗中她垂下眼眸,伸手在胸前抱紧双膝,瓮声瓮气道:“我这里没事了,你走吧!” 对方似乎愣了一晌,也只是一晌,江淮似乎被气笑了,挑眉道:“让我走?” 林若雪吸了下鼻子,黑暗中将自己抱得更紧。 她将脑袋撇过去,不看他,也不吭声。 这小动作落在江淮眼里,竟是让他原本愠怒的心思有几分软了下来。 那宽大的衣袍原本做工粗糙,盖在她曼妙的身体上竟更勾勒出腰肢柔软。微弱灯火下,他一时竟有些怨尤自己—— 只是他目光上移,又触到她锁骨附近大片袒露的雪白肌肤时,脸色又倏地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