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定定地望着那信好久,忽地伸手捧起,将它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仿佛要将信连带着信中简洁明了的情意,一同融入自己的骨血。 她分不清那是感动,悲伤,还是思念,只是这些天,这些深埋紧绷的思绪,在此时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压得她的双肩开始耸动,她觉得眼眶,炙热地疼—— 上官月有些懵住了。 安好两个字映入眼帘,上官月大剌剌地松了口气,重新将信扔到案上,望着林若雪:“我以为怎么了呢!” 林若雪还掉着眼泪,她随手拿了条帕子给她擦泪,“你呀别太担心啦。” 林若雪有些呆呆的,乖乖受她摆布,上官月也不管她听进去没有,自顾自接言道:“这回他跟着我爹去边关历练,再立下些功劳,我爹说了,下次他再回来,管拜少将军也并非不可能!” 林若雪忽地叫住她。 下一瞬,林若雪从凳子上猛得站起,几乎是扑过来一般,紧紧地搂住了上官月。 “诶——” “他不怪我,原来他不怪我——” 她感到林若雪依旧在小声呜咽着,不敢动弹,任由她放声哭个够,再到小声啜泣,最后渐渐平息。 “我是真的很想他。” 这是林若雪来到京都后,迎来的第三个新年。 她觉得生活渐渐缓下了些,也就经常去宫中探望江皇后,江皇后此人,初见只觉得端丽,来往多了,林若雪是打心眼里敬爱这位姑母,在心中尊她为天下女子的表率。 年末至岁初期间,上官元帅的大军,即将班师回朝。 她还是会在每个天气尚好的午后,裹着粉白色的对襟小袄,坐在院中的廊亭里,露出个圆圆的脑袋。 阳光尚好,她先看一会儿书,累了喝口茶,然后再绣绣花,再或者,就是百无聊赖地盯着脚尖发呆,冬日暖暖,她倒也乐得惬意。 先是一个有点儿眼生的男丁从她眼前经过,走过去了却忽地又折回来,在她面前定定地站了一会儿,神色似乎有些为难。 那男丁望着她笑道,“是林姑娘吗?” “啊,那…”那男丁有些尴尬地挠哦挠头,若有似无地朝她身后瞟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见他站那不说话,林若雪也有些气恼,重新垂下了头,眼睛搜寻者被他打断前书上的字眼儿。 “莫名其妙的…” 她瞧得仔细,也就不知道,自己身前的地面上,何时多了一双黑色的战靴。 过了没一会儿,那云靴的主人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似乎是专程去换了衣裳和鞋子,原本的战靴换成了熟悉的黑色云靴,上面绣着隐隐的金色纹路,一如之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