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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悦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抬头看天,天很蓝。她又不是娇生惯养着长大,从小的苦难不计其数。被人无缘无故针对,起初她不理解,还会询问娘亲为什么。那时的娘亲已经病入膏肓不能下床。她抬起枯瘦的手捏了捏凌悦的小脸蛋,“那是因为娘的小悦儿太优秀,他们害怕。”那时的凌悦没被忽悠,她感受到太多恶意,可这些恶意下没有恐惧只有嫌恶。她不喜欢将军府,五岁时就喜欢翻墙,好在无人在意她是死是活,所以偷溜了出去也没人发现。府外是另一个世界,不像她那个小院一片死寂。她在外面逛了很久,但蓉城对她而言还是太大,她忘记该怎么回去。走着走着又去了更加偏僻的地方,路上已经见不到人,凌悦听见背后围墙内有声响,她本想从正门进去问路,可门口有一条凶神恶煞的大狗。凌悦估摸着自己还不够这狗吃上一顿,于是吞吞口水寻了另一处爬了树,再借着树翻过了围墙。她悄悄走开,好在那大狗睡了过去。凌悦本意是问路,可站在门口看过去,却被屋内人给惊艳。屋内的女孩戴着面纱,一身素白的衣裳站在堂中,虽然只能看见半张脸,但还是惊艳到了凌悦。于是凌悦忽略了对方森寒的眼神,也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现在想来还有些羞耻,她竟然说想娶对方为妻。回想起这么尴尬的事,凌悦忍不住咳嗽一声,而陆姀的关切的声音随之而至。“怎么了?”凌悦支吾着说:“没什么。”说出来那不是很尴尬,不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凌悦只记得对方很惊艳,但这份惊艳随着时间慢慢模糊,到现在凌悦也只能记起当时的感受却记不得那张脸。陆姀还以为她在为世道不公难过,于是转过头不再搭理,过了一会儿突然又说:“放心,这山上并无豺狼,她不会有危险。”凌悦知她是在安慰自己,这倒是挺让人意外。毕竟按照寻常情况,殿下应该先逗她,然后再安慰才是。看着长公主的背影,再联想起对方说的悲惨身世,凌悦觉得殿下的冷漠只是经历了太多事。她打马追了上去,与陆姀并骑后小心看着她的脸,凌悦猜不透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她踟蹰了一会儿问:“殿下是否觉得我太过仁慈?”陆姀转头看了她一眼,面具下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你心中不是有了答案,怎么?你很在意我的看法?”凌悦被问得一愣,她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间她就变了。从前她也在意长公主怎么想,但那时是为了保命,可现在她的在意是为了什么?大概是难得遇到一个欣赏自己的人,她怕自己做得太差,对方就会将这份欣赏给收回。凌悦抿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头承认:“臣在意。”陆姀眼睛微微一亮,“仁慈并无错,不必为此忧虑。”青鸟在后面听得直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在说陆艾太过仁慈,做不得一个好皇帝来着。双标啊,真是双标极了。感觉浑身不对劲的青鸟摸摸自己的手臂,她感觉那里一定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过看着两人气氛和谐,t青鸟又觉得安心很多。这些年来陆姀很少这么笑过,她总觉得自己时间太少,而未完成的事太多。平常还好,可失控过后清醒的时间里,她静静坐在自己制造的杂乱中表情很是阴沉。青鸟也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她不敢靠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痛恨自己的无能,找不到一个解法。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青鸟十分感慨,听着两人聊各种事情,最后讲到各自小时候。总之各说各的悲惨,青鸟还来不及怜爱她们两个就见长公主回头。她本能觉得不对,可是也阻止不了之后的事发生。只见陆姀姿态悠闲,笑着说:“青鸟就不一样,她五岁时还不会说话,她娘带她找了各路名医。”凌悦一听来了兴趣:“哪位神医治好的?”青鸟炸了,她怒喝一声:“不准说!”陆姀哪会听她的,只见那面具下的眼睛一眯:“她自己治好的。”凌悦感慨神医从小就是神医,但长公主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对神医的滤镜。“寻到最后一位是个江湖骗子,她卖的药有毒,青鸟一着急就开口说了话。”在青鸟杀人的目光里,陆姀悠悠地说:“她啊,其实只是单纯的懒而已。”第034章 结束南部鑫朝与蓉朝同源, 二朝前身为景朝,景末代皇帝昏聩无能残杀忠良,后逢天灾, 民不聊生。当时景朝内两大氏族举旗反叛, 以汾河为界,陆氏占领北边,宋氏在南。北蓉南鑫, 两朝多有摩擦, 都没停过吞并对方的念头。如今大雪才过, 鑫朝的军队就到了汾河边上。蓉朝的士兵见对面来势汹汹的样子, 忍不住叹气。红水县内, 一位女将站在城楼上远望, 看着河对岸乌压压一片敌军以及那一面面迎风展开的宋字旗。她脸色未变, 默默下楼又看到家家户户都挂了白绸,一路都是悲痛的哭泣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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