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脸色愈加黑沉,凌复斥道:“为何不听嫡姐的话。”昨日凌雅过来劝说她放弃比赛,直接投降。可凌悦有苦说不出,只能拒绝。凌悦没生气,前世她经历过太多风雨,所谓亲情显得微不足道。之前隐藏实力是想简单过一辈子,前世这个愿望被陆薇莹打破,今生又被陆姀逼得站到台前。再隐藏已是不可能了,既如此,那份懦弱与谦卑也要一并舍弃。于是凌悦抬头直视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气势比凌复还高些:“长公主之命不敢不从,请父亲让路。”这突如而来的转变惊到了凌复,随之而来的便是怒火,他吼道:“放肆!你这样和我说话,简直毫无教养。”凌悦神色平静,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父亲说的没错,我是无人教养。”“你!”凌复感觉自己被驳了面子,他抬手就要给凌悦一个教训。“父亲住手!”凌雅从后面跑了过来,她挡在凌悦身前看着凌复高举的手臂:“父亲,不要。”面对凌雅时,凌复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他愤怒拂袖,气冲冲离开了这处他少来的地方。凌雅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给凌悦解释:“父亲只是气急了。”气急了就能打人吗?凌悦本来想将对方揍上一顿,凌雅出现救的其实是凌复。凌雅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没有可信度,她拉起凌悦的手有些伤心地说:“一定要去?”对方的手比自己的冷,可前些日子好像不是这样。看来是病更严重了。凌悦抽出自己的手点点头:“一定要去。”凌雅的眼泪瞬时就上了眼眶,皇帝找上她说了这件事。可她怎么都不相信长公主会对凌悦不利,对方明明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这里的环境不如山里纯粹,她已经不知道该信任谁了。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嫡姐,凌悦仿佛被定住了。她真的很怕别人哭,当然敌人除外,敌人哭得越凶她越兴奋。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前世她大半辈子都在沙场,身边围绕的都是将士,所以她不懂哄人。不过t哄马她有一手。凌悦双眼一亮,她伸出左手拍拍嫡姐的肩膀:“不怕,相信我。”擦掉眼角泪水,凌雅觉得自己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这个时候还在打扰妹妹的情绪。她强笑道:“去吧,一定会平安的。”虽然凌雅的关心很莫名,但凌悦还是被温暖了。她终于笑了,“嫡姐等我回来。”凌雅见她还在安慰自己,忍不住又要流泪,她赶紧控制自己的情绪,笑得比哭还难看:“去吧。”门口准备了马匹,马匹边上还有一杆朱红的长矛。凌悦看了看手中的次品,又看向那小厮手里的。“二小姐,老爷为您准备了马匹和武器。”没有突然而来的关心,凌悦明白对方只是在意名声而已。凌悦握紧了手中的矛走了过去,她先是安抚了马儿,然后利落翻身坐上马背。她只要了马匹,骑着它来到了武举场地。“不长眼的,让开!”背后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张扬的女声,凌悦回望,发现是一穿宝蓝色衣裳的女子,再定睛一看是王澜。前世的战场好友突然出现在眼前,她习惯性打招呼,临近时却发现对方双眸中的凶狠。她猛然惊醒勒马往旁躲避,马匹疾驰而过,凌悦只能望着对方的背影。突然王澜回头冲着凌悦轻蔑一笑,随后进入箭亭。这场景太过熟悉,让人感慨。凌悦没被挑衅到,无奈摇头轻笑:“这人还是老样子。”身后又有马蹄声渐近,凌悦回头却发现那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相比于张扬的王澜,这一位就要低调很多,白衣配剑,脸上带着笑,给人一种很好亲近的错觉。然而凌悦暗中撇嘴,心道:老狐狸。白衣剑士在凌悦身旁停下,声音亦是轻轻柔柔的,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你是凌二小姐吗?我叫文鸢鸢,也可以叫我鸢鸢。”凌悦有些感慨,但是能见故人还是很高兴的,这几天她被长公主整得有些疲惫,倒忘了这一次武举会遇见这两人。“你好,鸢鸢小姐。”文鸢鸢笑了下,十分有礼地说:“鸢鸢先走一步。”凌悦点头。她看着文鸢鸢的背影慢慢消失,忍不住叹声:“真不知这两人前世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说完心情又低落下去,这次武举确实为朝廷选出了人才,年轻将领中最勇猛的三人,又两人都出自这次武科。但是战场凶险莫测,再勇猛的将士也有失策之时,到最后三人中活下来的就只剩下她凌悦了。那么这一世,会不会有所改变呢?怀着这样的心情,凌悦骑着马慢悠悠进了箭亭。箭亭是皇家练习骑射的场地,武举时也用于考试。刚进场地凌悦就察觉到无数目光的注视。她先抬头看向高处,发现长公主悠闲坐在那儿,她冲凌悦一笑,随后比了口型。凌悦翻译过来:一万两银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