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双舀起一把清凉的井水洗脸,水珠沿着光洁细腻的肌肤滴答滴答往下掉。拧了柔软的毛巾吸干水珠,顿时神清气爽,细毛孔里都透着欢快。她皮肤底子出奇的好,一向也不涂什么护肤品,以往在学校,也是掬捧清水洗把脸就算完事了,连洗面奶也不用。 一株鸡蛋花从墙外探进这方寸天井里,昨夜下了一场雨,被细雨洗礼过的空气,清凉了许多。原来还羞哒哒的花骨朵儿此时正恣意绽放,还沾着微微濡湿,偶有一两朵飘落枝头。 一抹微红悄然爬上她的耳廓,拿起手机打开自拍摄像头,调整好光线和站位,再对着镜头理了理头发,把刚刚拾起的那朵鸡蛋花别上耳侧,扬起羞涩的笑,“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再细细挑了一张,纠结了许久,还是点了发送。 周幸安收到照片时,正在私人住宅外的沿江绿道上晨跑。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理会,跑了五公里才停下歇息喝水。这是他当年被周老太爷扔进特种大队训练两年后保留的习惯。 等他喝完,才拿出手机点开信息。 wavv 全身血液都往下冲。 他头疼地摁了摁眉角,要不是这次小姑娘是回去看未来岳母和小舅子,他一准现在就打飞的去把她给抓回来,狠狠折腾,让她这么胆大敢诱|惑他…… 在冲凉房待了许久,他才顶着一头微湿的头发出来。行至厨房的冰箱,拿出一瓶filli冰水,待冰凉的水流窜过五脏六腑,才把盘桓在心头的燥意微微压下去一点。 倚在流理台上,才再次拿出手机拨下电话。 周幸安简直要气急败坏了。撩拨完就跑,是谁教她这么不负责任的?等他抓到一定要狠狠打她小屁股。 更要命。 简双连忙否认,就好似上次兔女郎照片的情景一般,辩解听起来也像是故意的。她轻咬唇瓣,默了几秒,又不折不挠地追问,“那你觉得……照片……好看吗?” 声音隐忍而性感,“漂亮,漂亮到我心坎里去了。” 再聊了几句,周幸安觉得自己也受不了了,小姑娘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听话又这么软乎乎的呢。打这通电话简直是给自己自找“麻烦”。得,冷水澡又得再洗一遍了。他是个男人,但并不重欲。以往纵然有过荒唐的时候,但这要七八年多年,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有。可这一刻,他无比清楚地感觉到欲|望的存在。 “嗯?……啊?”才猛的发现自己不知以这样的姿势站了多久了,胸前湿哒哒地透心凉,低头一看,才发现毛巾早就晕湿了衣服一大片,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白萍,才低头匆匆跑上楼。 回来的这几天,简双也没闲着。通常是早上吃过早饭后压腿拉筋练基本功,然后帮着白萍做家务活,打扫屋子,包揽了午饭和晚饭。其实是藏着小私心的,她厨艺不算好,在学校又没多大机会练习,这次央着白萍教她,原是……原是想到了以后偶尔有机会,就做给周幸安尝尝的。剩下的时间就帮着做绣品和小饰品,其实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她还存下了一小笔钱,打算带白萍去g城的医院做一个全身体检。白萍起初不答应,说是浪费钱,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几天耐不住简双的软磨硬泡,终于勉勉强强答应了。 她快速地回房里换了一件清爽的薄荷绿连衣裙,款式简单朴素,只束腰那儿被白萍改过,走动起来却如初春柳枝,衬得她腰肢不盈一握,又兼常年练舞,形态姿仪笔直优雅,让人移不开眼。她跑到厨房打下手即,被白萍嫌碍着赶了出来。见早饭一时半会好没好,跑回房里翻出以前穿过的舞蹈鞋,就着初曦和夏风,在天井小院儿里踮脚尖旋转,裙摆绽开,灿如夏花。 奶白的鱼汤简简单单的在呼吸间萦绕着,有种沉淀的温暖和香气 吃完,收拾收拾,见时间也差不多了,简双催促母亲快点出门。俩人手挽手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说着体己话,白萍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就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被生活打磨了这些年,憔悴苍老了不少,但也不难看出落下岁月痕迹的风韵依旧。路遇许多这片临河区的熟人,瞧着母女俩这样打眼儿,都纷纷夸赞简双生得好,更甚于白萍当年临河美人的风范。更有好事的上前跟白萍打听闺女多大啦,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看那架势颇似如若白萍摇头说没有,立刻就能变出一个年纪相当的儿子/侄子/外甥出来,配个佳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