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予睡相意外的好,不蹬被子不乱抢地盘,就安安静静的缩在床边,怀里抱着被子的一角。涂山晓墨看到她的样子,把她脸上粘着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涂山晓墨看话本子里描写男女主角成婚之后,有一方会盯着另一个人睡着的样子傻笑。从前她觉得离谱,现在算是理解了。“唔……”秦之予眉头皱起来,在梦里发出呓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直面两人的感情对她来说是件大事,秦之予昨天晚上梦里都是涂山晓墨说的那句“我喜欢你”。艹秦之予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但却是第一次面对这么直白的情感表达。然后这个造成自己昨晚没睡好的罪魁祸首,现在就在自己的身后,对自己说话。“怎么醒了?现在还很早。”秦之予大早上的没睡醒,嗓子也有些哑:“不知道……”涂山晓墨存心想要逗她,故意俯下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要不再睡会儿?”秦之予是根木头,还是跟没有睡醒的木头,脑子里面一点调情的念头都没有,只觉得左边耳朵痒的很。于是,秦之予在被子里蹭啊蹭蹭啊蹭地翻了个身,面朝涂山晓墨,嘴里不清不楚的应了一句“嗯”,然后又倒头睡了过去。涂山晓墨看到这个人又这么大咧咧的睡着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姑娘怎么能这么不解风情?算了算了……慢慢来。想到这里,涂山晓墨心情又好了不少,拉上被子又闭上了眼睛。比起两位公主这里岁月静好,另外那对冤家就不太太平了。俗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宋元亦平时和沈鑫哥俩好的,但是要让他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太超过了。于是两个人自动分配了床铺——这句话的意思是,宋元亦睡床,沈鑫打地铺。驿馆里面招待使臣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宋元亦来这里好几天了,第一次睡这么舒服的床,愣是睡的天昏地暗。沈鑫在地铺上是怎么都睡不好,就算垫了两层褥子,地板跟床还是不一样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半梦半醒的过了一晚上,沈鑫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去找周公玩的路上被坚硬的地板截胡。终于,周公也看不得他来来回回在自己面前晃悠,一脚把他踹出了梦里。沈鑫被周公从梦里面踹出来的时候天都还没亮。哎,这地板实在是硬。沈小公子这辈子没睡过这么硬的地方。在对柔软床铺的渴望和睡个好觉的愿望的驱使下,沈鑫拎着枕头摇摇晃晃的走向床铺。宋元亦还在床上躺着跟周公下棋,许是在梦里棋逢对手,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沈鑫把枕头放在床靠外面的边边上——甚至还有小半个枕头在床外,直直地倒下去。啪叽,倒头就睡。这回他总算是见到周公那位老人家了,两个人下棋下的是你来我往、酣畅淋漓。就在沈鑫觉得自己要胜利的时候,一阵神秘的力量突然袭来,掀翻了他和周公的棋盘,还狠狠踹了他一脚。“啪叽——”“哎呦我——”物体坠落的声音和惨叫声同时响起。沈鑫一睁眼,面前是熟悉的地板,身上是不熟悉的痛感,耳边是记忆中的声音。“沈鑫你个流氓!”……压低的声音和咬牙切齿的语气,背后是熟悉的寒意。沈鑫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对上宋元亦怒目圆的美眸。“你怎么跑床上来的?”呃,要不自己还是解释一下……于是,沈鑫就把自己多次跟周公下棋未遂,搬到床上之后好不容易跟他老人家来了一局,还被宋元亦掀棋盘的事情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交代了。“真的?”“真的!”沈鑫一个脑袋点的像舂米的棒槌一样,眼睛睁大,三指指天,甚至立下“如果自己有一点儿过分的举动,就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的毒誓。宋元亦看他这样子,心里也打消了怀疑。“扣扣扣——”敲门声传来,二人纷纷警惕起来,就怕刚才门外有人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沈鑫对门外问道:“有什么事吗?”门外是个小厮,似乎并没有听到二人刚才的对话,只是恭恭敬敬的说道:“阿兰杜大人,太子殿下有请。”“太子?哪位太子殿下?”沈鑫虽然语气平静,但心里已经打起了鼓。他现在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南玄皇子,不知道那位假的南玄太子知不知道。这要是南玄的那位太子邀请,怕是一场鸿门宴。“回大人的话,是大周的太子邀您一见。”“好,我知道了。”察觉到门外的小厮离开,宋元亦这才敢出声:“大周的太子没事儿找你干什么?会不会有诈?”沈鑫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有诈我也得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说完又看向宋元亦:“你要不就待在驿馆吧,跟着去可能会出事。”宋元亦却摇摇头:“不,我跟你一起去。”沈鑫:“你确定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