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1章 回沪上
周圣恩离开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在车里安慰了一会徐诗韵。
有些话,不能说。
有些事,不能现在做。
看著周圣恩的奔驰s离开,徐诗韵嘆了一口气,宛若提线木偶似的回了家。
她曾几何时不想著离开家呢?
彻底跟这个家断绝关係爸爸健康的时候,她也没享受到父亲带来的关爱-现在爸爸重病了,却需要她去付出一切的想办法救命。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没有能力—..—她终究是一个人。
原生家庭带来的壁障桔,岂是她一个女生所能打破的?
想要实现阶级的跨越,她凭什么?
她做不到!
就一张脸?
或者是自己的身体?
去找一个富二代?
她实现不了——·阶级的不对等,门媚的不对等,註定了她换不到一百多万,
也註定了哪怕换到钱了,得来的不过是下半辈子的绝望与痛苦说白了,用自己剩下的几十年来换爸爸的未来几十万罢了。
“小周是个好人,我不能害他—大不了,离开这个家吧。
徐诗韵是清醒的。
她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什么家里有个弟弟,就成为了势利眼,就想著嫁入豪门逆天改命·她所受到的教育不充许她这样当然,现实生活里也不排除有这样的人。
那——又怎么样呢?
她至少自己做到了出淤泥而不染。
只是,这种出淤泥而不染对吗?
徐诗韵不懂。
她也不想懂。
回了家,徐诗韵看到家里乱糟糟的。
昨晚的剩菜还在桌子上摆著。
昨晚的脏盘子还在洗手池里放著。
两室一厅的家里逼仄狭隘又阴暗.—.厕所还在滴答滴答的漏水。
主臥是她爸妈的生活区。
次臥是一个双人床。
她睡上面,弟弟只有周末的时候回来住两天,睡在下面。
“呼————”
徐诗韵收拾好心情,把脏盘子洗了。
“接下去还得找工作,得从家里搬出去了,这两年我除了工资以外,还有一些奖学金,至少能让我度过一段时间——”
当然,徐诗韵也了两万块钱给家里,
只不过剩下的五千块钱是她的底线。
因为放暑假了,她弟弟要在家里住著。
弟弟也高中了,她大学毕业了。
终究还是男女有別。
徐诗韵受到的教育让她没办法在家里继续生存下去至於爸爸那里,她没办法·.·除非自己真的能彻底断了家里的关係。
只不过,她也做不到。
所以,她不可能连累小周。
小周是好人如果让妈妈知道小周出钱给爸爸治病,那小周这辈子就毁了,他们只会黏上小周,到时候家里欠的钱也要让小周还。
徐诗韵不由自主的代入了进去。
既然小周出了钱,那她一定是要嫁给小周的。
这样无异於自己是拖油瓶。
还带了一家三口以及一堆欠了钱的亲戚的拖油瓶。
这里又是好几十万——
到时候弟弟要结婚,还得让小周出钱这就是无底洞。
她的良心都过不去——
“算了——·我跟小周註定只是朋友。”“
“他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这,毕竟是一个漩涡。”
回了家,周圣恩跟父母打了声招呼。
因为明天要回沪上,所以肯定要跟他们说一声的。
“那么著急回去啊?”
“对啊,得回去赚钱啊!”
“我跟別人说是三千一个月,但实际真的六七十万一个月,我得回去抓紧卖龟啊—而且林哥那边最近有几个龟温差肠炎了,我得回去看看。”
“那你回去吧,別耽误了工作!毕竟这个工作难得,而且林总对你还那么好,別辜负人家的信任。”
“知道的,爸妈,你们也別捨不得钱,钱我有的。”
“到时候你们可以来上海玩,我估计就很难回来了··除非今年冬天不忙,
也不用跟著林哥去米国。”周圣恩说道。
因为冬天生意肯定没有的,可以回家好好过个年。
“冬天你们应该不用做生意吧?这种卖龟的肯定就是天气热的时候发,等冬天天冷了生意肯定就不好了。”
“不好讲的,反正过年肯定能回来的。”
“要么你们到时候去沪上过年唄。”
“到时候看吧,我们过年还要走亲戚的,能回来儘量回来。”周父说道。
“知道了爸。”
在家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周圣恩就睡了。
第二天上午,周圣恩起床以后,就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开车回沪上。
不过,就在周圣恩收拾行李的时候,徐诗韵的电话打了过来。
“餵?”周圣恩接通了电话,“咋了?”
“你啥时候走啊?”徐诗韵问道。
“正在收拾行李呢。
徐诗韵沉默了一会。
大概几秒钟。
一直不说话。
周圣恩以为对面掛了。
“餵?”
“我在的。”徐诗韵应了一声,“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唄,我能帮你肯定帮你了!”
徐诗韵在电话那头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咬牙说道,“你能带我一起去沪上吗?”
“啊?”这回轮到周圣恩懵逼了。
“你不是要留下来给你爸治病吗?而且我记得你还要上班吧?
“工作我已经辞了。”徐诗韵说道,“我在上个月就已经辞职了,因为这个工作看不到希望,而且又累又辛苦,最近確实在投简歷。”
“我想去上海找工作—至於我爸爸这里,我昨天晚上想过了,我没能力我也赚不到那么多钱,我之前自己辛辛苦苦存的钱给了我妈两万。”
“从小到大,我也没受到过他们太多的养育之恩。”徐诗韵说道,“所以我想跟你去沪上。
“唉——.”周圣恩忍不住嘆气道,“你这是要去沪上还是想跟我去厂里上班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是想在厂里上班的,財务这块我能管的。”
“而且我也可以帮你干活什么的辛苦活我都能干的,我以前兼职的时候什么活都干过。”